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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天亮之后,宫城之中,已经基本回复了平静,这场毫无来由的暴动,虽然席卷波及了十几处工地和好几只看守部队,但终究是一群手无寸铁,至多仅有简陋工具的民工之属,
被把住四门之后,上万名民役,就像是被围在堤坝之内的涌流,左冲右突的宣泄完所有的力量和劲头之后,也只能不甘心又无奈的平辅导精疲力竭的低潮中去。
然后在城门内休息一整夜,重新养精蓄锐严正以待的本队面前,被从一个个藏身之地,驱赶和搜拿出来,变成一队队反捆着双手的俘获。,
时不时响起的排射声,惊走了那些最喜欢徘徊在尸体上方的鸦群,也昭示这所有反抗者的下场。
“十二方位仰上角六分,放。。”
随着指物旗和口令声,又一群从隐蔽处冲出来的人群,被铅弹和火药的烟气所笼罩着,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和哀呼。
就算是迎面喷洒而来的血浆和碎肉,也丝毫不能让这些军士的铁石心肠有所软化,或是犹豫和动摇,因为就在昨天的暴乱中,他失去了几十名相熟的同伴。
因此某些老兵甚至可以狞笑着,面对面的抵近射击,然后看着这些临时转职的暴徒,被近距离的巨大贯穿力量打断头颈,或是在胸脯上,撕裂出一个个深见内脏和骨骼的硕大创口来,然后再用护身的刀匕,割下头颅来。
我没有阻止他们这种变相的发泄,只有当有些人欲罢不能,已经影响到队形完整的时候,才用教导队的棍棒和呵斥,让这些热血上头的家伙,重新归队和回复少许的冷静。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间接练兵的机会,这些武装不全数量不菲的暴动者,是我还在摸索火器战术的现阶段,比较合适的磨刀石和对手,因此在我的号令下,几乎是保持某种诸队协从的进攻姿态,一直扫荡下去,直到某队出现明显的疲累,才进行轮换。
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几十只火铳攒射下,坚持过一两个回合,密集子药的洗礼很容易就打垮打烂他们的肉体和意志,而随后而至的矛尖和砍刀,足以斩杀和摧垮最后一点侥幸心理。
几乎是呆滞的跪地求饶,或是转身就逃,偶尔也有发了疯症的漏网之鱼,自暴自弃的反冲上来,然后被一个个小列阵里的矛手戳倒,剁翻在地割下头颅来。
到了后来,随着某种熟能生巧的条件反射,那些几乎是躁动的人群,只要远远地听见铳响,就如惊弓之鸟的一哄而散,或是趴跪匍匐在地上一大片,任由那些辅兵过来捆扎。串成一串串的人堆。
不过同样是发生暴动的另外那几只团练,就损失的有些惨了,部队被冲的崩解离析,主官乱中被杀,兵器甲械被夺,几乎是群龙无首的各自四散,直到听到我部独有的火铳声,才三三两两的聚拢起来,
我干脆派出一些充作领头的,让他们自组数队,跟在我的大队后面,权作壮胆和充当某种打下手的辅助角色,短短时间下来也聚拢有七八百人。
捕俘达到一定数量,就分出一批去押送到临时重设的看守营地里。一直到午后时分,看守城门的,已经准备拿出随携干粮,对付一顿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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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官军的后援,方才姗姗来迟,却很有些做看笑话的意味,只是他们不免要大失所望了。因为她们看到的是,城门之后,一片虽然简陋异常,确实整齐有序的场地。
大批灰头土脸的人群,被反绑着手臂蹲坐在地上,黑压压的人头就像是顺服的羊群一般的听话。
待到官军正式加入后,各种肃清的进度就一下子被加快了,只是我去那里再找一次这么好的,几乎无损的练手机会呢,我有些遗憾的咂咂嘴,还是交出了主导权。
按照官军对反复人群的处置管理,在拷逼和处刑掉所有可能的领头人员,再执行十一抽杀的惩戒之后,所有人将被烙上特殊的印记,然后发卖为奴,作为战事的收益之一。
而庞大宫城的另一端,废墟掩埋下,作为掀起这场编乱的罪魁祸首,也从某条被废弃物堆埋下的暗沟中,慢慢的推开遮掩,逐一搀扶着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领头的正是那位藏身在民夫之中的“年长者”,只是他嘴中却在暗自咀嚼着某种苦涩的味道,他这一世号称多谋善断,先前的策划虽然成功了大半,但却又失算在自身的因素之上。
没想到那只团练配备的火铳,居然在雨中大多数都能击发,并且频率远快过意料之中。结果虽然冲破了看管脱出身来,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十几号人手,当场死了五个,连带好几个受了伤,雨一淋却是坚持不了多久,而不得不原地丢下来,分散追兵和搜索的注意力。
这一天过来,他们都是依靠对宫室中的熟悉,借助这些掩藏在废墟中的,某些空间和通道躲过了好几次的搜索。但是随着午后内城官军入援,他们脱逃的空间也在进一步的缩小,不得不采取铤而走险的最后办法。
想到这里,年长者忽然身体有些酸软不堪,奔走折腾了一夜后,他这具已经不当壮年的身躯里的大部分精力,已经被消耗殆尽,没有足够的休息是恢复不过来的,因此,现在只是仅凭一股意念撑着精神坚持下去,。
看着逐渐明朗的宫门轮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多年养成的,对自己和敌人一般的冷静与残酷,压下这些多余的情绪,生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他挥手将一个人带到前头来。又相互检查和整理了对方的行装,这是他们乘乱抢来的行头,希望能够骗过那些守兵。
歪歪斜斜拄着几只脱色的长矛,稀稀拉拉站在残破宫门上方的守卫,那种漫不经心和怠慢的态度,也给了他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