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过来,大军已经缴获或者收捡了至少二十多面,各种部帐遗弃的战幡和大愫。其中的各色图腾造型,从狼头、貂尾、隼冠到羊头骨,牛角都有。
但是各种有些凌乱的攻击之势,却是一直没有停歇过,他们一波波的连人带马被打翻在地,又一波波的奔涌着攻过来,没完没了的像是在考验和消磨着,攻击行进中军阵的意志和耐力。
因此,
一些有经验的部伍,甚至会在阵前短暂的微调成斜面,来正对那些努力抱团,相互掩护突进的敌人,以提高每一次排击密度和持久性。
别要小看这细微的变化和呼吸间多出的短短片刻,在一个扇形的接战面,很可能就是新增数十上百的额外伤亡,和更进一步的士气压制削弱。
更进一步的则会邻近的列阵频次相配合,尽量打出交叉面的杀伤扩展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针对性集火。比如一只足足数百人的胡骑队,不小心陷入至少三个列阵横面的交叉射程之后,
霎那间交替的排击火力,把他们打的人仰马翻,几乎像是被淹没在了自己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水之中,仅有正中依靠层叠尸体遮挡的一小撮人马,才得以暂且幸免,却又头也不回失魂落魄的相继被击倒在奔逃之路上。
而更加经验老道的士官和老兵,甚至会尝试预判敌军奔走突进的轨迹,而进行某种提前量性质的射击,以造成更多的命中和杀伤。
这种事情看起来颇为奥妙,但其实远离也很简单,只是日常足够的射击偏移训练和足够的战阵磨砺,再加上军中的归结和经验推广。
这难道就是“满万不可敌”的真相和由来么,朱武再次满心复杂的想到。
“这是抵角阵?。。”
朱武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对着身边的人解释道
“库莫奚人最多用的战法。。”
“这是翼击阵,乃是白山靺鞨的擅长。。”
“这甲马中掩的悬冲战法,却是黄头室韦林中部的特色。。”
“推车冲阵?这是铁勒人的故智,当年被李卫公还烧的不够么。。”
“浪奔战术!,乌罗护人也来了?”
当然了,对我来说,游牧骑兵基础战术,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那么几下子:
无非就是,及远以骑射扰乱和牵制战阵,辅以挑拨引诱激怒的手段,用四只脚的机动性拖垮两只脚,待到对手列阵疲惫露出破绽和间隙,再飞驰近身以轻骑突击,一点点蚕食分割的狼群战术。
然后再根据各自部族出身的地域物产,装备情况和生产生活习惯,衍生出更多独有的战术细节变化来。
这是冷兵器时代的环境和条件下,在适宜骑兵活动的平原地区,可说百试不爽的老牌战术了。不过,可惜他们这次遇到的是我麾下,战地持久性和杀伤力都不同往常,跨越了大概半个时代的高度火器化部队,
就变成了某种被提前的时代碰撞和战场试练了,特别是对我来说,这更像是日后深入草原作战的某种预演和
“报,先头标兵团已然夺回上清宫营址。。”
一名飞驰而近的讯兵,高声喊道
“正在清剿残余,检点剩余物资,还请本队靠拢,就地稍作休整。。”
“准。。”
我丢出一只令箭道。
“本阵自我中军旗为中轴,变阵偏转东北。。”
“各营交替布阵掩护。。”
“猎骑营,教导队,亲直团待机反击。。”
“第一、第四辅军大队,掩护其余的散兵团先行入营,就地修复营址防要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