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最后这段短短的逃亡之路,就有些仓皇和难看了,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一切味道。以至于在身后露出了好些破绽和漏洞,而在且战且走中至少又有几十人,因为缺少遮挡和掩护的配合,被飞追而来的箭矢所射倒,或是被追来的敌人绊倒,砍杀的伤亡代价。
最后被接应进入先头部队的罗氏亲族,加上家将部曲亲随护卫,居然只剩下不到两三百人而已。
我也因此见到了,被他们拱卫在中心的藩主罗湛基,只是这位头上匆忙包扎的位置还在不停的渗血,几乎连大声感谢的囫囵话都没能说几句,就只能被抬下去休息了。
这个结果,让我也有些很是无语和叹息。
好歹城中的城主府邸附近,还是有数千的安东守捉军。怎么一点用场都没有派上,就这么轻易损失殆尽了
随后,在内外亲人重新相逢的嚎啕大哭和有些语无伦次的急促诉说声中,我这才从这些当事人人的反馈中隐约知道,这居然因为藩主对于是否突围,还是原地待援的决意犹豫不决,有所关系。
在此期间,自感尤有余力的他甚至还想分兵,冲到内宅去将薛氏女抢出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人质。
但没有想到,这些敌人可不仅仅是来自薛氏。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呼薛氏的伤亡,和宴会在场大多数人的死活。几乎是从外面强弩一重重包围起来,不烦青红皂白的一起射杀清场。
而越聚越多的敌人,让这些忠勇奋战屏护在左右的卫士,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连同努力赶过来汇合的守捉军,被占据了地利和埋伏优势的敌方,以围点打援的方式,分割击破而歼击消灭的七七八八。
最后只有两股被严重削弱的队伍,能够突破重围来到藩主身边。然后占据大堂侧后建筑一角的防守位置,在敌人的围攻下,好歹坚持到了城中的局势反转,以及我带来的后援抵达。
这时候藩主罗湛基,又痛下决心决定反向突围,迫不及待的要与外援汇合。
结果在这个过程当中,又损失了剩下的大半数人手和一些家族成员,而一票轻重伤员还有跑不动的老弱,也被留在原地固守为名,抛弃下来等死;
然而这个过程也不甚顺利,罗氏的护卫和家将固然是拼死向外突进,而那些敌人也几乎发了疯一样的围堵上来,最后连带藩主自己都被溅射的落瓦砸伤,而陷入短暂的昏迷当中。
半响之后,最后一点残敌也被歼灭或是击溃,而在藩兵自发的追杀下向着后方没命逃去。
我也得以在严阵以待的亲卫簇拥下,重新踏入一片狼藉的城主府大堂。
只是曾经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喜气洋洋的宴会现场,现在只剩下满地新鲜或已干枯的血污,和错杂堆叠在翻倒桌案见的尸体。其中几处明显被攻击的重点位置,密集错落的尸体几乎让人没有地方可以落地和下脚了,由此可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如何惨烈的战斗。
而在他们最后退守过的一隅楼阁里,我的人却意外发现被抛下的那票伤员,居然大多数还活着;似乎是因为那些围攻中的敌人放弃了他们,而转移了攻击重点的缘故,这样又救出一百多号人来了。
然而接下来,在前后两批被救援和接应出来的人之间,气氛就有些微妙或者说尴尬了。不过这就不管我什么事情了。
突然,哪些乘胜追击衔尾杀敌的藩兵,有些仓皇的从那些过道和建筑背后,纷纷退逃了回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大堂背后升起的大片火光,接下来才有这些退回来的韧口中得知,城主府的后半部分,居然已经被那些败退的敌人,给堆满了柴薪和火油。
结果在溃逃的时候顺手点燃起来,顿时在短时之内烧成一大片的火海,把好些先头部队和溃逃的敌人都一起陷了进去。
这些就有些棘手了,就算是我的部队再怎么骁勇和无畏,也没法拿肉身去冲击滔过如此规模的火场啊。
于是正面夺取的攻势,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而改为分兵绕道到城主府外,对于可能紧急撤退的敌军,进行堵截和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