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为什么他们世世代代都只能躲在幕后搅扰风雨,而始终上不得台面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罗肃先却是嘿然冷笑了起来
“从不久之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堂堂正正的站在了台面上”
不久之后,罗肃先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走了出来。
“你做的很好。。”
却是对着站在门外的罗肆,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也会践诺的。。”
“现在有空去多看看瑞娘,陪陪她们娘俩把。。”
“再过一些日子,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然而,他心中却在叹息着,“情”这个字,果然是害人不浅。
谁又能想到,数十年如一日司掌内籍机要事项,而终身不娶的老藩主亲信罗肆,居然会在私下与老藩主的妾侍是青梅竹马之约。
然后在多年重逢之后,又把持不住的藕断丝连起来,就连孩子都以老藩主的名义,生了下来,并且,利用手中的权势进行遮掩和灭口。
若不是背后那些人提供了这个线索和证据,他还没有机会抓个正着,而得以晓以利害兼威之以势的劝诱和胁迫成功。
然而一想到这里,他更是有些警惕,等掌握了大权之后,自己的身边一定要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要知道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居然就能让数十年执掌机要的家生子,不得不反水过来。
或者说这个叫瑞娘的女人,也是身不由己的牵线木偶,多年前为了需要而来到老藩主身边,然后又为了某种需要,而主动和关键人物罗肆勾搭起来
走出了老藩主居养的澄心堂门外后。
“我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罗肃先对着一个站在墙角阴影里的人道
“接下来的事情,轮到你们。。”
“罗公且放心,我方从来都是对自己人言出必践的。。”
那人微微一笑道。
“只要本家的消息一到,那儿自有的是人会响应我们的。。”
“断不会让那位,从容归来的。。”
望着那名密使远去的身影,他不由在脸上路出一丝冷笑。
至少这些人把这个私下的利益代言人他,给主动推倒台面上来,可不完全是出于好意和良善用心的。
如果不是他那个继任藩主的子侄罗湛基,有些急功近利的想要在三军三镇中,效法淮镇故事进行改制和再编,由此严重触动了家族中,那些世袭把持军中利益的山头们;又将他们从接管三州的利益分配中,给变相调离开来;还私下追查起本家博罗会相关的内情来。
他大可还是继续不动声色的潜隐下去,作为躲在幕后代理人,利用本家的权势和资源,从组织那里谋取利益和好处而不亦乐乎呢。
但是眼下之际首当其冲的他,也只能与这些人同谋合力了,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说了。
他那个东海歌妓出身的生母,虽然和博罗会有所渊源,但不代表他就此能够和博罗会的利益同调一致,只是相互利用而各取其便而已。
一旦他掌握了藩家的大权之后,其实立场也不会比那位看起来,颇为急功近利的侄子罗湛基偏差上更多的,至少该借助外力,诸如淮镇力量的时候,他也不会刻意的矫情和犹豫的。
这时候,一名手下走到了他的身边,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下,表示内室一切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
而在城中的另一处罗氏家族成员的豪宅当中,那个代表也在向某人汇报这此见面的种种。
当然,如果有心人仔细留意的话,就会发现接受这个报告的人,也曾经出现在淮东军临时驻留的安顺堡内。
走到这一步对于他们这些,习惯了躲在幕后影响和掌控一切的人来说,也是相当无奈的事情。
会里的那些决策者们,原本还是打算推举罗肃先来出面,对尚且根基不稳的新藩主进行间接的摊牌,以获得某种妥协和交换的余地的。至少暂时接受和默认某种现状也好。
但是,罗湛基居然想推动与薛氏的和解,并且全力解决北面的问题,这就有些不妙了。一个由罗氏一家独大,乃至一手遮天的安东道,显然并不符合博罗会的利益。
要知道那些为博罗会创造了无数财富和价值的权益,可都是在两大势力长期对抗拉锯之下,才陆陆续续的被组织拿到手的。
而除了薛罗两家之外,境内那些四分五裂各自为战的大小诸侯们,显然也更有利于博罗会所擅的长期经营和渗透。
这才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推动了薛氏那边的经营和联动,来全力破坏此事。
但是罗湛基前去显州迎亲,却能够在东山城里大难不死,已经足够让人意外了;然而这位藩主又表现出了执拗的令一面,居然一力坚持顺势引兵出征;在薛氏和平卢联军面前先败后胜,又坚持追加援兵继续战斗下去;
当他最终击败了对抗了十数代的宿敌薛氏之后,也就彻底打烂了组织内的全盘策划了。
毕竟,相比劝诱一个新上任未久,而尚未掌握家族全部核心秘密的藩主,而有所妥协而言;
挟以击破了罗氏的世代仇敌的功劳和名望,而在士气高涨人心归附情况下,由诸侯联合大军簇拥下,得胜归来的罗氏藩主,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轻易动摇和影响的了。
而且这位新藩主积极寻找外援,而坚决拉入新崛起的淮东镇,努力消除组织在罗藩内部影响的态度,也是很让人担忧的。
不然他们又是何苦在自己内部尚且没能达成一致,是否和别人联手而针对淮东镇的情况下,就匆忙发动了罗藩这里的布置和内线。
关键还是南方那里,还有同样对淮东镇怨望不已的相应权势背景和势力,以财力和其他资源做出了保证和背书,来进一步推动这件事情。
只是做完了这桩事之后,博罗会这个名面上使用多年的字号,也就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
不过,一贯以来根基都在海外的组织,也能够以另一种名义,堂堂正正的获得一大片,陆上的立足之地了吧。
其中的得失孰过,还真是让人不好评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