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些年童子营里的少年们逐渐长成,至少也有三千多人在触不到额体检当中,开始进入可以服役的资序;其中不乏因为先天底子好有能吃能锻炼,而长得身高体壮之辈,相比之下虽然很能够吃苦,但他实在有些瘦弱不起眼了。
此外,数量更多的是那些来自地方工读营的新生代少年们,
当然了,除了令人羡慕的军队之外,其实还有其他的选择和去处的。
比如,隶属于淮东治下还有许多的部门和机构,也有相应人员的需求,只有肢体健全粗通文字的要求和门槛而已;只要过去以走员、杂役、学徒或是见习的身份做上几年,就可以获得一个稳定的职业,或是相应的谋生活计。
这对一些身体素质不怎样,很容易被淘汰下来的少年人而言,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出路和选择。
当然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些比较隐秘的部门,比如名不见经传的设统调和马统调,军中的虞侯司和观察使下的监事院。正好从这些根底简单而心思干净的少年人中,挑选一些好苗子来作为日后发展的基础。
然而,这就需要碰运气了和个人的表现了。因此,常常有一些入选名单上表现卓异的少年,却最终没有出现在服役的序列中,被动用有限的优先选择权,给相应的也是部门挑走了。
然而陈二狗自然还没有能力想到这些,他在意的是能不能合格入选,而在日后继承那位老军背景的便宜大爹衣钵,
因为这位收养了他兄妹两的老行伍便宜大爹正好也姓陈,全名陈龙象;因此,他已经重新改名陈浮生,而他的妹妹二丫也得以改名陈兼葭。
自此每个月总能得到隔三差五稍过来的罐头、肉干、果脯等军中才配发的稀罕什物,而且是兄妹皆有的双份;因此,虽然有退而求其次的机会,但陈二狗暗自在心底发了狠誓,决不让家人失望的。
。。。。。。。。。。。。。
淮南道,烈日炎炎之下,正当是赤地千里的光景。
已经被啃得光秃秃的原野里,几乎只剩下被暴晒龟裂的苍茫土黄色,以及污浊的洪流一般,缓缓蠕动在大地上的人群。
虽然,毫无遮掩的他们被炙烤的头昏眼花或是奄奄一息,甚至连说话和呻吟的气力都没有了;沉默的队伍里不断的有人倒在地上,而留下一路鸦鹫堆聚的尸骸丛丛;但是步履沉重缓慢前行的队伍,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而远处隐约闪烁在天边的一抹水线,就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和目标。因为,那里意味着食物和水,以及活下来的机会。
说到这一切,淮南当地的士民百姓,可谓是满心心酸而血泪斑斑了;从连年的战乱不断的战火里苟活下来,却又遭遇了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洪灾。
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好容易才在去年缓过气来;告爷爷求奶奶的借来种子和农具,又有当地驻军的畜马帮助,准备在新一年里好好耕作一番。
但是事与愿违,先是爆发了蝗灾几乎把地面上的一切青苗和树木都给啃光了。然后,又发生了连绵的旱灾,连补播下去的芋薯和杂粮种子,都活不了了。
这却是数年前战乱的破坏,再加上前年的洪泛大水,彻底摧毁了当地残存的最后一点水利设施。因此,旱灾一起他们甚至连自救的手段和可能性,都已经没有了。
就连当地那些编管和收容他们,圈地进行屯垦的当地驻军,也真的彻底无法可想了;因此,他们唯一可以给出的建议和出路,就是沿着大路向北,直接抵达淮河边上的几处渡口。
或许,在那里还有人愿意接受他们。
PS:去外地扫墓回来的晚,暂时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