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他们背负的几个构件放下来,然后将临时砍伐下来的粗大竹节和篾条,连同绳索一起捆扎妥当,一个外观简陋而略显毛躁的武器,就准备完成了;这就是他们最拿手的本事之一,用甚至随处可见的竹木,砍劈下来组装而成的一次弹射器。
短时间内如样炮制的十几个临时弹射器,就已经在山石边缘上准备停当了。
但是作为战斗的开幕,最先被击倒的却是那些站在高处的哨兵,他们往往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就被击穿了胸口和头颅颓然倒下,但是事情总并不会那么尽善尽美。
当一名拖着尖锐的惨叫余音,如同凋零的枯叶一般跌坠下来的望哨,血肉模糊的落在下面劳作的人群当中之时,他们这才如同炸了窝一般的骚动起来。
不足所措的焦虑和面面相觊片刻之后,顿然显露出他们残留的训练有素和对阵章法来,开始相互靠拢和呼叫着,用附近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作为武器,迅速组成一个个便于战斗的小团体来。
然后紧接而至十数道冒烟的轨迹残差不齐的落在他们附近之后,就打了个他们各种措手不及和猝不及防。
用竹子做成的弹射器,虽然没法把火药包和油罐透出更远的地方,但是骤然之间从天而降的爆炸和火光,还是在杀伤寥寥的同时,给这些敌人造成很大的惊吓、震撼和混乱。
在漫山遍野出想起来的喇叭响和炒豆一般似乎无所不在的铳击声中,那些暴露在空旷地带结阵的敌人,就纷纷被打倒或是炸散开来,一时之间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当他们总算反应过来,高举着临时拆下来的门板,铁锅做遮掩防护之物,沿着山中隐秘的小径通路,拼死向外突围之时,布置在地势较低的相对开阔林地中,等候已久的散射小炮,也终于等来了它发威的机会。
没有任何瞄准和调校的手段,就这样被托架捆扎在临时制造出来的固定物上,粗略对着来敌的方向,按照预设的次序和方位拉发引线。
接二连三近在咫尺的震响轰鸣,不但迎头打烂轰碎了决死突围的锋势,也顺着山峡谷道的放大作用,严重震慑和冲击了那些北军残余的士气和斗志。
他们几乎是用比冲出来更快的速度,在相互拥挤推踏中哭天喊地的溃逃回去,就算是在后队努力制止和弹压的军将,也未能拦阻他们的溃逃之势;仅仅短暂的片刻停留之后,就被再次响起炮声惊骇的人流,给冲倒裹走了。
紧随而后是连片闪烁的刀剑和尖刺打头,一边交替向前乒乓放射着烟火,一边挺动铳刺将沿途经过的零星敌人戳倒在地,最终淹没了整个山谷的出口。
。。。。。。
数天之后,看起来有些疲惫的姚平仲,就带着战利品和押解着俘获徐然的走出了绵绵群山。打下了隐秘小谷中那处最大据点之后,剩下散布在其他几处村寨里的敌人,就实在不足以道也。
或者说被长期堵在山中缺衣少食的艰险困顿生活,已经逐渐消磨光了他们的斗志和士气,除了在最初攻占中被杀死的数百顽抗分子之外,最后居然抓到了近两千名瘦骨嶙峋的北军俘虏。
因为他们被饥饿疲病折腾的,连继续战斗下去的毅力和气力都已经没有多少,稍微接战的久一点就已经撑不住了,而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就连继续逃进山里都已经不愿意了,
其中就包括了好几位出身营州的郎将和都尉,只可惜最关键的几个领头人物,却很早就不见了踪影。因为没有足够分量的人物坐镇和协调,这才有了后来这些北兵与薛氏旧部,翻脸成仇的一番内讧和侵并事端。
而姚平仲的部下亦是人人多少有些喜形于色,不仅仅是因为这场相对准备充分的数战告捷,将山中盘踞之所扫荡一空;这也宣告着着辽西南部的土地上,最后一点隐患和威胁也被拔除而去了。
这样沿着山边的土地和丘陵之间,就有更多的现成田土和村邑,可以被开发利用起来了。而最大的潜在受益者,无疑是这些当地屯守的将士和军民百姓
只是当他回到龙城县的驻地时,
折可适的旗帜,他带着为数不少的俘虏,也从南方的小清河对岸归来了。
相比守备和经营治理地方为主要职责的姚平仲,折可适的主要任务是维持小清河防线,同时实时监控辽西走廊南段,营州境内北朝军马的动态。
因此,相比只有两个卫戍营,加上若干建生军构成主要军力的姚平仲而言;在折可适手下的军力要更强也更充裕一些;
除了两个主战营和一个防戍营之外,还额外加强了骑兵的力量,包括右虞侯军下第三猎骑营,以及在当地编成的数只辅助骑兵大队,若**组和一只车团,都时归于他手下调配的。
因此,折可适有条件抽出相应的机动兵力,向南方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在一口气烧掉了三个营州境内的城寨之后,从而确认了营州方面已经军力有限,而一心做起了缩头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