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一番,你家制帅又有什么什么主张和章程。”
王端臣收敛了表情肃色道。
“难不成这淮镇的生意,在中路军中做得还不够”
“还继续想做到这军前来么。。”
“使君明鉴,虽然不至于如此。。”
风卷旗依旧是一副恭谨有加的道。
“本意却也相去不远了。。”
短暂的会见结束之后,风卷旗就带着部下另选驻地休息去了。而王端臣却依旧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被笼罩在厮杀声和燃烧烟云中战场。
“居然是,军前交通的权益之便?。。”
王端臣突然转而对着身边的王奇、李觉、石见其等亲信道。
“你们又是怎么看。。”
作为一位完整经历了泰平元年的北伐,及其失利后惨烈无比的大败退;再到于荆襄之地重新站稳脚跟再构战线,经过与无数番胡和北军往复的数载拉锯和对抗,而坚持到领导国朝再度发起二次北伐,从人生高/潮到低谷,再勇攀高峰的跌宕起伏过程的统帅,
他当然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以各种归之为运气使然或是其他私心的理由,而有所小觊或是轻视那位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淮东罗制使。
能在全面溃决的大潮之中,从残酷的洛都夺城死战和塞外番胡南下的浪潮中,带着一旅残师全身而退;进而在淮东一隅站稳脚跟重整旗鼓,发展到现今局面的,都不会是什么善于之辈的。
而对方提出这么个宽泛的要求,所求的自然也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东西了。
难道是想规避大本营的约束,而从前沿克敌的功劳当中分一杯羹么,以对方派来的这数千人马,相对如今王端臣麾下引兵二十万的规模,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能够发挥的作用也是相当的有限。
或又是想在前沿各军之中,乘势谋取某些不便见诸于口的交易和利益?,事实上这些与淮东暗中交通的情况,在中路军各部中已经断断续续的,存在了有好几年时光了。
哪怕他身为总领前沿诸事的一方主帅,在能够确保部下基本士气和战斗力的同时;也只能坐视和默许这些部下军序,为自己所部私下牟利,而采取的向淮东掳卖人口和俘虏,诸如此类此类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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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马桥镇驻地里,
风卷旗也不顾辛劳和疲惫,正在召集各营团队火的军官,在做进一步的统一思想和敌情宣贯的阵前动员。
而其中的重点和核心内容,就是如何在与这些友军打交道的时候,要如何保守关键性的要领和机密,又能适当的散步一些对本军有利的消息和传闻;又是如何的极力避免被对方牵扯或是裹挟进去的各种状况。
因为,
在前来之时那位大帅就特意叮嘱和交代过,这是淮东现今能够最大限度抽出的机动兵力了,能够襄助友军有所建功固然是好事;但是绝对要避免在指挥和行事上受制与人,乃至成为大战之中众多,难以体现价值的炮灰和前驱之一。
此外,就是利用与各军交流的机会,及时掌握和了解战地的第一手资料和具体作战情形。然后变成各人具体的书面记录,汇集和归总到风卷旗的手中,再由相应的参军小组进行推演和判定,最终变成变成相应的评估方案与意见,由快马送往后方而去。
毕竟,能够间接参与和见证如此规模大型战役的机会,就算是国朝开国以来,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虽然淮东军已经无法直接参与其中,或是主导性的发挥自己用处,但是相应的经验和资料,有所机会也是不能轻易落下的。
哪怕是一些看起来枯燥无味的战场数据,或是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后方物流输送数字,对于淮东正在进行的军队建设和军事体系培养,都有向成都的参照和借鉴意义。
毕竟谁又能保证,以淮东如今的发展趋势,日后就没有大兵团作战的机会。如果有现成的成熟经验和事例,显然就可以少走上许多弯路的。
而负责这个具体方向的主官风卷旗,也无疑间获得了比别人更高的起点和眼界了。这无疑是对他长期缺席淮东主要战事的变相补偿和培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