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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值得，不过怎么说呢，你这大小姐的房间里，还缺少一样应该有的东西.”

“你爸爸对我说过，如果男女两人实在不能一起过下去，离开也不是不可以，这倒是社会的一种进步。”爱国也向思英讲了最后的打算。

大家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侯，突然爱国来了。爱国今天穿了件红『色』t恤，胡子刮得光光的，容光焕发，满面笑容，心情看上去显得格外地好。进门后一个个人都叫过后，就嘻嘻笑笑地走到思英的房里，对思英说：“哈罗，孔大小姐，现在有空吗？”

“在厨房里忙着炒菜哩。”海燕说。

“您最喜欢吃的国光苹果，还有『奶』油蛋糕。”

国庆那天上午，海燕自己开着车子带着女儿来到孔文家里做客。她把汽车在孔文的弄堂里停好，提着带来的一大网兜苹果和两合西点蛋糕，关好车门，抱着小慧，踏进了孔文家的客厅。

“事情就是这样的捉弄人们，这难道是命运所定！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为什么你对海燕说的，同对我说的完全不一样？”爱国再次『逼』思英，她要说出姑娘的真心话！

红梅倒了杯冷饮给海燕，也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说：“燕子，不提这房子倒也罢了，一提这房子我就一包气。老孔这人同你爸爸一样，总是先人后己，什么事总是说，人家比我们困难，我们再等等吧。老孔1970年从部队复员到了上海，就把我原先复员时，大学里分的房屋交给了公安局，给换了陕西北路上这套三房加一个小客厅的底层老式公寓。后来老孔升了副局长，本来可以换套大些的房子，但他没要。现在倒好，人一走，茶就凉，从局长位置上退了下来，还有谁来问你！”

“走什么，今天是国庆，走哪里去，吃了饺子再走，来帮我一同包饺子。红梅，你去炒几个菜，等会儿家兴来了我还要同他喝上几杯。”[]红警之索马里5

“不要留了，看完电影我叫爱国哥哥请我吃大菜去。”思英说完拉着爱国离了家，一溜烟地出了弄堂，直奔电影院而去。

“怎么会这样呢，什么原因？”

“哪家电影院？”

“她呀，今天国庆早上就睡懒觉，可能还在做着好梦哩，我去叫她。”

“什么有空没空，我的大阿哥，有什么贵干？”

现在这桌子上要算老孔的话最多，话匣子打开了就收不拢。他先是说朝鲜战场上的故事，后又说复员来上海的许多事情，又讲到这房子的事情，最后讲呀讲的，说改革开放以来，社会上人们的恋爱、婚姻的变化等等。

“主要是『性』格，『性』格又是爱情的基础，中国人不是说叫情投意合吗。时间考验一切，随着时光的流逝，问题全暴lou出来了。爱国和建芳许多问题说不到一起，弄弄就会争吵。时间一长就有了隔阂，而且越来越深。而爱国缺少精神上的安慰，就很自然的向能说上话的思英倾诉，于是问题就来了！”

海燕看后就笑着说：“思英，你这哪像姑娘家的闺房，基本是服装、玩具工作室、展览馆。”

思英吁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怎么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碰到你老婆！”

“你说呢？”思英反问。

“是的，爱国可能也来。燕子你不走吧？”

此时，孔文晨练回来了，把手里提着的一对宝剑往墙壁上一挂说：“燕子姑娘，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家的。还有小慧，你这个小调皮，好长时间不来了，把我忘记了。来，亲亲孔爷爷。”

海燕看了这些照片，进一步知道这思英对爱国爱得有多深了，但是她还是说她应该说的话，想了下就说：“思英，你已经三十二岁了，我正替你担心，再嫁不出去就要成为老姑娘、‘库存品’、‘处理品’了！”

还是建芳说：“爱国，我有些事要向好友同学讨教，今天特地约他出来谈谈，顺便一起吃顿饭。”

建芳和这个男子手挽着手已经走到了爱国和思英的跟前。思英认得好友，但爱国同好友并不熟悉，小时是见过面，长大后并没有来往。[]红警之索马里5

“男人照片在本姑娘房里不是随便放的，只有我真正爱的人才有摆放的资格！”说着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三张照片：一张是爱国当海军的、一张是穿西装的，还有一张是她和爱国两个人小的时侯不知在哪里拍的照片。

“吃西餐，行，这附近有好一点的西餐馆吗？”

“我来了一会儿了。”

“家兴、锦绣，这事我可能想得比你俩还要深一些。这事确实比较复杂，现在据说姓王的，连他的儿子、女儿都搅了进来。但是当前这些年轻人的婚姻、恋爱的观念，与我们这一代人已经大不相同。就是农村的年轻人想法也有很大变化，不要说大城市的青年，更不要说出过国、留过洋的男女之间。我这个当过公安局长的看到、听到的更多，思想不解放也解放了。这些事情不能用堵的办法的去解决，只能是因势利导。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实在生活不下去，离婚也不是不可以，离开是一种解拖，也是社会的一种进步。”

“爱国哥哥，我要吃西餐。”

爱国、思英出了西餐馆，两人并排走到了北京西路上。

“这说明我思英的爱业、敬业精神，这不值得欣赏吗？”

这海燕在一边只是喝她的酒，同时喂着小慧，吃这吃那，对此事一言不发。这两对老夫妻呢对这事再怎么讨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当然有！但现在已经晚了一步，你已经有了家，有了老婆、孩子，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思英相当遗憾地说。

好友笑嘻嘻地主动伸手同爱国握了下手。并且说：“我们两人好像小时见过几次面，后来就再没有见过，今天真是幸会、幸会。”

“往西走一条马路，静安寺不到一点，就有一家比较高档的西餐馆。”

“爱国哥哥，这就顺其自然吧。不过你放心，我思英姑娘的贞『操』会给你爱国哥哥一直保留着，哪怕到我变成白发苍苍－－－－－－”思英这是把一个姑娘的心声，毫无保留地端到了她真心相爱的一个男子面前。

“不，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呢。”爱国说。

“管他谁进来，管那么多干什么。”爱国说管说，但抬起头一看，心里还是有些着慌：怎么是她？还有那个男的是谁？

“老李，怎么现在才到，爱国和思英刚走，一起看电影去了。”

“思英，我看你这件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我建议你该放手时就放手－－－－－”

“燕子，他俩为什么不配？”

“都听说了，这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

现在这里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微风在轻轻地吹拂着，向大家致以衷心的祝福！

这四个人现在是对面相遇，谁也来不及躲避，还是建芳能沉着应对，落落大方地说：“我来介绍一下，爱国，这位是我中学时的同学，王好友先生，这是我爱人李爱国。”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事实往往又不是这样的。譬如你和我哥哥爱国应该是理想的一对，但是结果又怎样呢？”

“您还不清楚。”

“我不怕别的，而是你回家后，她少不了又要和你大吵一场。过去她只是听说你我要好，这次是给她亲眼看到，证据确凿！”

这襄阳公园不大，要是在里面转一圈，再怎么慢慢走，最多也不要半个小时。两人先是在园中的大路上走了一段，然后拐入林间小道，最后在游人不多的树阴下找到一条条形石凳，肩挨肩地坐了下来。

“是的，我们前段时间忙于公司的事情，现在上了轨道，所以我今天是特地来同思英好好谈谈心，看怎么正确处理好这件事情。”

“你知道我心里到底装的是谁？”爱国又问思英。

“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爱国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确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妈妈，我要这娃娃，还有小狗狗。”

“你们大人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说起来非常复杂。其实，真正有感情的是我哥哥爱国和思英，他俩才是真的青梅竹马。哥哥、妹妹，无所不谈、情真意切。爱国当兵回来建芳cha了进来，加上两人又在丽绢阿姨帮助下，去了法国留学。这建芳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加上我姆妈看上了这个媳『妇』。于是就阴错阳差，错配鸳鸯。我在旁边看得最清楚，但我没有发言权。我姆妈这人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的想法一旦形成，谁也别想改变它。这一对该成的没成，不该成的却走到了一起。”

思英一看海燕进房了，就说：“海燕，你看小慧多可爱，一进来就阿姨、阿姨叫个不停，还和我亲了个够，你知道她为什么对我是马屁拍足，弄了半天是看中了我这个眼睛会转动的洋娃娃，还有一只长『毛』绒的小狗狗。”

锦绣问海燕说：“你什么时间来的？”

锦绣进入厨房，红梅见锦绣来了既有些高兴，但又像有啥心事似地，有些语无伦次，说：“你来了，我们好些时间没见面了，你想我吗？我很牵挂你。今天是国庆节，怎么想到来看我们－－－－－－等会儿吃饺子－－－－－－”

这时，小慧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说：“妈妈，我到阿姨房间里白相去了。”说着就的笃的笃地走到思英房间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是在想，假使因我而拆散你的家庭，我是不会那样做的，这是不道德的！我宁愿付出我这一辈子的牺牲－－－－－－”思英这也是第一次在爱国面前吐lou真情。

思英和爱国前脚走，家兴和锦绣后脚就到了。

话说这海燕服装公司的业务，经过比较大的调整后，加上用心经营，很快就扭转局面，进入正常运行状态。

“老孔，最近我们家出了些事。”家兴说。

这男子年龄三十出头，瘦瘦、高高的个子，皮肤白白的，西装长裤，上身穿件短袖白府绸衬衫，系根咖啡『色』领带，戴副眼睛，风度翩翩，可以说是个『奶』油小生。

“我当然都知道，爱国什么事都对我讲了，但他是来向我作法律求助的。”

“可这家姓王的是你爸爸、君兰爷叔家的世仇呀。”

海燕就问：“大姆妈，孔伯伯呢？”

于是，两人就钻进了这辆三轮摩托车。

“不，你知道，你是故意回避。我和建芳的结合，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你也看出来了，她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到了这个姓王的那里。他们两人才是一对真正的青梅竹马。”爱国说的是他心中的真实感受。

“让她再睡一会吧，这几天公司刚开始生产，忙里忙外的够她累了。大姆妈，您这房子客厅小了点，好想办法换个大一点客厅的房子了。”

“我不那样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应该、而且是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好，走就走，本小姐乐意奉陪！”思英答允后，就放下小慧，到厨房里向妈妈说了一声要同爱国一起去看电影。然后又跟孔文轻轻说道：“爸爸，我同爱国哥哥看电影去了。”

可红梅是老实人，她心里想说的话是装不住的。听到这里她也cha话说：“不瞒两位，最近我非常担心，爱国和思英走得这么近，弄不好会出点什么事情。”

“有！”爱国代答。

“老孔，不要开玩笑了，时间不早了，今天不是包饺子吗，把你的拿手好戏lou一lou。你不是说家兴、锦绣都来的吗。”

“那你谈什么？”思英问。

“什么，一起看电影去了，这－－－－－－”

“什么事，就是爱国小夫妻俩吵架的事吧。”孔文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两个人说着出了房间，到了客厅里。

“你两位坐下来再吃一点，我们一起聊聊。”好友说道。

“唔，没有－－－－－－”家兴和锦绣听后，心中明白了，儿子撒了谎，说有重要事去处理，原来是和思英看电影。但家兴、锦绣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相互交换了个眼『色』。

“我问你，你心中有我吗？”爱国问。

“对了，思南哥哥呢，还有嫂子和孩子？”

“怕什么，她不是介绍说你是表妹，你又说我们要商量业务上的事情。这叫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