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帘对上了李天啸一双深沉如水的墨瞳,余栉风赶紧把视线收了回来。
难道爷这是看到人家相亲相爱,觉得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这是想纳妃了?
余栉风摸摸后脑勺,觉得他真是越来越不懂爷了,也不懂楚公子了,这说不正经就不正经了,天,都快亲到人妙语姑娘了,他要不要先捂眼当没看到?
妙语离楚轻近,自然是看到楚轻是看到一个姑娘就视线一直紧盯着对方,直到看不到了,楚轻才坐了回去,眉头深锁。
她靠近了,小声问道:“公子,怎么了?”楚轻轻轻摇了摇头,并未过多言语: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刚刚看错了,她竟然瞧着先前经过的那个拿着药包的女子,竟然像极了赵家的一个婢女,她先前去验那梅姨娘时见过,倒是还有些印象。难道赵家也
搬来京城?她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听说过,她那会儿一门心思都在师父复仇身上,也许她听说过,却并未再在意过赵家的事。可赵家怎么会突然搬家?赵家在清水镇已经待了很多年了,赵老爷听说以前还是兵部尚书,只是卸任之后,就返乡去养老了,既然已经脱离了京城,怎么赵老爷反而在知命之年又回搬回了京城?楚轻总觉
得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可一时间,她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楚轻很快就把赵家的事抛诸脑后,因为马车很快就到了一处,她连忙喊停:“劳驾停一下。”车夫依言停了下来,余栉风诧异看向楚轻:“楚公子,怎么了?”
楚轻朝余栉风道:“已经到地方了,我就在这里下了,余公子,李大哥,等稍后有了消息再见好了。我先前那件事,劳烦两位帮忙留意一下。”“你就在这里下了?”余栉风撩起帷幕看了眼,发现已经到了北镇抚司外,他想了想,顿时就明白了:“你还打算住在北镇抚司?跟那钟百户住在一起?”他记得先前爷询问过南北镇抚司的事,这钟宣算是哪
边都未投靠,爷也有意打算提拔与他。“是啊,京城里我也没认识的人,只好先住在那里,更何况,我现在也算是锦衣卫了,也要前去交差。就此分道扬镳了,余公子、李大哥你们若是想找我也很容易。”楚轻又与余栉风多说了几句,总算告别完,才看向内帘后的李天啸,他一直没说话,几乎是从上马车,他能说的也没几句,楚轻能感觉到李天啸在生气,却猜不透他生什么气?他要找的尸骸不是已经找到了?从炎城回来的这段路上,楚轻先前两日还会主动找李天啸搭话,可后来他几次不怎么理会楚轻,楚轻也就不再理会于他,于是就一直冷战到现在。可楚轻有求于他,到底相处了这么久,也不愿失去这么一个朋友,双手抱拳:“李大哥,就此
告辞。”等她查到了些许线索,还需要他帮忙。
李天啸并未回答,他的视线隔着内帘从楚轻的身上,挪到妙语的身上,直接落下了珠帘,两道帘子一遮,当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轻:“……”余栉风:“……”爷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卸磨杀驴吧?爷不至于这样吧?爷也不是这样的人啊,爷好歹是九五之尊,说出去的话那可就是金口玉言啊!再说了,爷这么看重楚公子,也不至于这般啊?那到底
是为何?
楚轻皱眉,也有些恼火,直接抓着妙语往外走:“走人了。”妙语跟着下了马车,刚站稳,就听里面传来那位黑脸公子低沉冷漠的声音:“走。”马车就风一样就跑远了,卷起楚轻与妙语的衣袂,让楚轻眉头皱得更紧了,却也没说什么,转头对着妙语道:“走吧,委屈
你了,先跟着我在北镇抚司住些时日,过段时间租赁个小些的宅院就好了。”
妙语摇摇头:“我跟着公子,怎么都不委屈的。”
他们就站在北镇抚司外,刚好有锦衣卫出来,看到楚轻,又认识她的,惊讶道:“楚小哥你回来了?”楚轻一一问了好,看他们忙碌得紧,也就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进去寻钟宣了。钟宣这会儿就坐在院子里,石桌上摆着很多纸张,周围围了几个锦衣卫,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她也不打扰,带着妙语回了她暂时居住的地方,那里是钟宣所住的,里头暂时只住了他一人,所以还有空房间,稍后等钟宣忙完了,可以问问能否借住几日,等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她女扮男装倒是无所谓,可妙语是个女子,呆在男人窝里,总归以后对清誉有损,她无所谓,却不想让妙语受到丝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