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哥嬉笑道:“本公子就算是真抢了,你又当如何?”
“不当如何,只不过告御状罢了。”楚轻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显然身份不低,否则,这么多人不可能大多畏惧不敢上前说上一二,她注意到众人的表情,大概能猜到一些。
“告御状?就你?”男子哈哈哈笑起来,他身后的几个随从也哈哈哈笑了起来。
“是我又如何?”
“你怎么见?你能进的了宫吗?你以为你是谁?”男子掐着腰刚想笑起来,却突然愣了下,盯着楚轻掏出来的令牌,眯着眼:“你是北镇抚司的人?”“是,公子现在还觉得我不能面圣吗?我不管你是谁,今日你不放我们走,那么,我稍后就进宫!”按理来说,她如今只是镇抚司的一个小锦衣卫,根本不能进宫,可楚轻就是吓唬这公子,虽然身份可能不
低,可绝对是个纨绔,不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北镇抚司直属与圣上所管,不隶属于六部任何一部,公子要是当真不怕,那我们就试试看。”
那公子身边的随从一听北镇抚司,压低了声音劝道:“公子还是算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万一让老爷知道你惹了北镇抚司的人,得罪了那位,怕是……”
那公子哥使劲儿一挥手:“知道了!用你废话!”
他也没说话,就黑沉着脸盯着楚轻:“本公子记住你了!”楚轻冷冷道:“是吗?那真巧,我也记住你了!”楚轻知道今日这件事怕是了了,看来回去要先替妙语易容了,她这张脸着实在京城不太平,她拉着妙语往外走,只是刚走到门槛,突然听到后面乱了起来:“
啊——死人了——死人了!”楚轻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人群看到死人哗的一下就散开了,露出了躺在地上直挺挺的人,正是先前那位公子,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嘴巴张着,手紧紧捂着心口,死前很是痛苦的模
样。不过他死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从楚轻与他分别,到这公子突然倒下,绝对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
楚轻脑海里异常的清醒,突然猝死,要么这人本身拥有某种疾病;要么,就是有人所害。
“啊公子!快去找大夫啊!找大夫啊!”那公子的几个随从大喊大叫起来,突然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楚轻,尖叫:“就是他!把他抓起来!是他把公子气死的!快把他抓起来,拿起见官!”“公子……”妙语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脸都白了,害怕连累了楚轻。楚轻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不退反进,而是一步步朝那公子的尸首走了过去,眸光定定的,黑漆漆的眼珠就那么瞧着那几个
随从,莫名带着一种压迫的威慑,那几个人竟是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楚轻走到尸首旁,慢慢蹲下身,开始在刑部的人来之前,先验一下尸,才能最快的判断要怎么洗脱罪名,而非坐以待毙。
“你,你休要动我们公子的尸体……”其中一个随从小声开口。楚轻理都不理他,等检查完了之后,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公子根本不是猝死,而是提前被人下了药,只是对方用的是一种极为隐蔽的药物,不过是轻微刺激罢了,可若是与几种食物加在一起可就不一
样了,她的视线在对方先前待的桌前上的酒与几种吃食上扫过,若有所思。她看向一旁的小二,突然走了过去,低声嘱咐道:“帮我去一趟北镇抚司,找到钟宣钟百户,就说余小楚公子出事了,让他去一趟刑部。”她放了一锭银子在小二手里,小二先前与楚轻交谈了那么一通,对楚轻本来就有好感,先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在,只是人言微轻,地位又低,对方是得罪不起的所有根本说不上话,不过跑跑腿却也是力所能及的。只是离开前,小二小声对楚轻道:“公子保重,这公子身份
……怕是很麻烦。”
楚轻道:“他到底是谁?”
小二道:“肖家的长孙。”
楚轻皱眉:“肖家?”
小二快速解释道:“内阁大学士三朝元老肖阁老的嫡亲长孙,他是姑姑是……刘夫人。”
小二不敢多待,他虽然愿意帮楚轻跑这个腿,却也不想得罪了肖家与刘家。
这两家,哪一个在京城都是跺一跺脚地动山摇的主,如今肖家的长孙就这么没了,怕是他们茶楼都脱不开关系,反而如今只能希望北镇抚司真的能为这公子出面一保,否则,他们茶楼怕是也要受到牵扯。
刘夫人……楚轻皱皱眉,在京城里刘家这个姓氏,让她极为敏感,让这小二这么畏惧,难道……是刘国舅那个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