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文青道:“我离他远些,对他有好处。”
楚轻道:“这贾大哥倒是不必担心,有人会保他。”
“嗯?”贾文青看过去,说起来,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与相爷的公子有牵扯?
楚轻也没打算瞒着贾文青,把李天啸的事都说了,贾文青诧异:“他是当今明宗皇帝?”
楚轻颌首:“嗯,所以暂时不能动刘国舅。”
但是今日能借着刘德谦重击刘国舅,让楚轻多日心底压抑的抑郁缓解了不少。
贾文青眉峰拢着:“可安全?”
楚轻无奈:“贾大哥,你也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贾文青叹息:“我与你不一样,我孤家寡人一个,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隐藏了,他们也找不到。”楚轻垂目:“可我现在也是一个人了。是师父救了我把我养大,养恩大于天,就是舍了这条命,我也会替师父报仇。更何况,皇上已经答应我了,若有一天他有足够的能力与刘家抗衡,会还师父一个清白。
”
贾文青揉揉眉心:“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万事小心。”
楚轻笑笑:“贾大哥也是,你先住几日,有暗卫暗中保护,你别嫌烦。”
贾文青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楚轻又是掐着宫禁的时辰进的宫,她把贾文青送回客栈之后,又去了一趟北镇抚司,知道刘夫人又邀请她过府。楚轻想,这次怕是刘德谦的事让刘国舅大发雷霆了,刘夫人为了引荐自己,提点了下,这次
前去,怕是就能见到刘国舅了。
成败……也在此一举了。
楚轻打开御书房的密室,就看到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李天啸依然未睡。
李天啸还在御案前翻着奏折,听到动静,头也未抬:“回来了?”
楚轻走近了,嗯了声。
李天啸把手上这本批改完,直接合上了,站起身:“随朕回养心殿。”
楚轻嗯了声,跟在李天啸身后。
一直等到了寝殿,李天啸让内侍服侍着换了龙袍,净了面,挥退了所有人,才去看楚轻:“有事?”
楚轻嗯了声。
李天啸带着楚轻坐在了软榻前:“说吧。可是为了贾文青的安危担心?”
楚轻摇摇头:“属下知道皇上定会妥善安排贾大哥的事。”
听到楚轻喊贾文青贾大哥,李天啸忍不住怀念楚轻喊他“李大哥”的时光,只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那是何事?很为难?”
楚轻摇摇头:“也说不上为难。”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李天啸:“刘夫人来北镇抚司找我了,明日邀我去一趟刘家。”她顿了顿,继续道:“大概是有关刘德谦的事。”
李天啸:“你要用帮刘德谦来获取刘国舅的信任?”
楚轻颌首:“是,不仅是刘国舅的,还有刘夫人。”
她那日在刘府见到赵夫人,她能察觉到,刘夫人本来是想让她处理这赵夫人,可如果能搭上刘国舅,最好不过了,更方便行事。
李天啸拒绝:“这样太危险了!”
楚轻:“可这也是一个机会!”她忍不住俯身靠近,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矮几,楚轻的眸光在琉璃灯盏下亮得惊人。
李天啸忍不住偏过头,怕自己会沉沦其中,就答应了她的要求:“你不懂,刘国舅那只老狐狸,你玩不过他。”
稍有不慎,就容易惹祸上身,尸骨无存。
“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楚轻的双手按在桌子上,因为难得的激动,呼吸起伏,盯着李天啸,让他避无可避。
“可……”李天啸到底舍不得她失望,揉揉眉心:“你何苦……只要你再等等……”
楚轻道:“我等不下去了了,至少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先除掉赵魁梧!”
李天啸长叹:“那你找朕为何?”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为何还来问他?楚轻垂目:“刘德谦被关进刑部,是不是出不来了?还是,刘国舅不日就能把他放出来?”如果是前者,她会另想办法,可如果是后者,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放出来,她倒不如给了刘国舅这个甜头,取信与
他,最后给他最出其不意的打击!
李天啸沉默良久,才给了楚轻一个答案:“后者。”
就算如今真的把刘德谦关押了起来,怕是刘国舅即使是冒着名声不要,也会想办法把刘德谦从刑部给弄出来。
就算刘国舅不出手,那人也忍不住会出手。
楚轻松了口气:“好,那我知道了。”
李天啸望着楚轻琉璃灯盏下的眉眼,他知道自己怕是说服不了她了,她眼底的坚韧几乎要破空而出,义无反顾。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无所畏惧。
李天啸沉默许久,才哑声道:“陪朕下盘棋吧。”
楚轻点点头:“好啊。”她不知道李天啸为何在半夜时分想起对弈,可只要他不阻拦,她愿意给他这个面子。直到这一局对弈快要结束时,李天啸捻着最后一颗棋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枰上,与此同时,他起身,朝龙榻走去:“小心为上,若是撑不住了,就回来,有朕在,终有一日,会为你师父报的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