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师沉默了下去，文越也不断解读预言师的人生记忆，从出生开始，不断在年龄段上蔓延。

不知过去了多久，预言师忽然开口了，让文越惊讶，他说的是，“文越？”

文越顿时惊讶，可随即就想到对方应该是从未来得到的情报。

“看来未来的我会暴露现在潜入群体意识海洋这个秘密。”

文越也没反驳对方的猜测。

“现在，我就知道了，历史已经被改变。”

预言师说。

“哦，你知道多少？”

文越眼神变冷，有一种将对方干掉的想法升起。

“你想杀了我？”

预言师敏锐的察觉到文越的变化，心灵深处察觉到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

“没错，我的确这么想，你的存在，太让我感到威胁了。”

文越承认。

“可惜，你杀不了我，我拥有三百多个人格，也因此有三百多个自我，你需要抹杀普通人的三百多倍，这是几何上升的难度，才能抹杀我。”

预言师毫无所惧，文越或许能轻易抹杀普通人，甚至是影响整个群体意识走向，可对他，完全没用，他就像是一个钉子户，文越能搅动一潭水，但是对深深扎根的水草没有拔起之力。

“是吗？我倒是想试试。”

文越自然不相信，思维计算力从各处分身上收回，然后专注在预言师身上。

一股股思维的力量荡起旋风，整个庄园都崩碎了，化作精神地球不存在的群体意识区域。

这里，无时无刻都有繁杂的思维信息产生。

文越能感觉到，自己能够轻易抹杀对方的人格，可一次最多只能抹杀九十多个，然后在预言师主人格不在压制的情况下，无数人格不断冒了出来，他们在文越面前挣扎着。

跟着预言师在群体意识海洋当中的投影体开始扭曲，一个个人脸出现在老头身体各处，他们挣扎着向外冲，变成一个个半身链接在一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人格汇聚体，无比怪异扭曲。

“缩头乌龟。”

文越能够感觉到，主人格就躲在所有人格的中心位置。

就好像蚂蚁过河一样，汇聚成球，外层的蚂蚁被放弃了，他们最终的目的是保证中心的蚂蚁存活。

文越一次次抹杀，可换来的结果却是对方没有任何损伤，到最后，文越甚至尝试过切断对方和现实的联系，可抹灭投影体之后，对方链接群体意识之后，又有投影体出现。

文越明白了，如果要抹杀对方，必须要投影体和现实意识有连接的时候才行，否则只消灭投影体没有任何用处。

“我不会死的。”

预言师的声音从扭曲投影体中传来。

试了半天，文越最后放弃了，他看着预言师，郑重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念头一动，四周一切繁杂的思维信息都被平复，变成最初的庄园模样。

看着预言师逐渐恢复成老头模样，文越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