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团三营。”
“到!”何营长也满脸喜色地站了起来。
“三团一营。”
“到!”魏营长神色肃然地站了起来。
“四团二营、三营。”
“到!”廖黑牛和石猛也连忙站了起来。
“预三团一营。”
“到!”陈营长满脸惊喜地站了起来。
“另外,四团的通信排和迫击炮连也将参加这次战斗。”
四团便是六十六团,在整个暂五师里,也只有六十六团有迫击炮连。
说罢,李四维放下了名单,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一扫六个营长,神色肃然,“现在是上午九点……日落之前,各参战部队必须在尉氏渡河地点集结完毕!”
“是!”六个营长轰然允诺,精神抖擞。
“好,”李四维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其他将领,“其他各部也需作好战斗准备,随时待命!”
没有在参战名单上的将领本来都是满脸失望,听到这话顿时涌起了希望……痛打落水狗的事,哪个不想去?
关师长扫了他们一眼,笑呵呵点了点头,“四维说得对!没有在名单上的兄弟也不要失望……若是此战顺利,我们必然会趁机扩大战果,到时候你们都要渡河参战!”
日寇驻守尉氏县城的依旧是樱井大队,不过,樱井少佐已经阵亡,田中大尉成为了代理大队长,樱井大队也就变成了田中大队。
屡遭袭击,田中大队仅剩三四百人,被迫放弃了城外的所有据点,全部龟缩于县城之中。
黎明前,夜色漆黑,尉氏城中戒备森严,值岗的小鬼子强打着精神坚持在岗哨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西门,松冈少尉裹着军毯窝在城门后的堡垒里,时梦时醒。
他很困,却不敢睡。
自卢沟桥的枪声响起,他便踏上了中国的土地。这两年多来,他随部队自北平一路打到开封,经历大大小小数十仗,却从未像最近这般煎熬过!
那些支那人真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啊!
松冈少尉暗自哀嚎一声,翻了个身,想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可就在他翻身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吼声在城墙上响了起来,“敌袭……呃!”
吼声变成了闷哼,紧接着,熟悉的三八式步枪响了起来,“砰砰砰……”
“砰砰砰……咻咻咻……”
那是九二式步兵炮的声音!
怎么会有步兵炮?
这一定是支那人的精锐!
松冈少尉只觉寒毛直竖,慌忙掀开了军毯,一拔腰间的南部十四手枪就趴在了堡垒里。
“嘭嘭嘭……轰轰轰隆隆……”
低矮的城墙一颤,顿时石屑四溅,惨嚎声响成一片。
“还击,还击……”
炮声一停,松冈少尉连忙一挥配枪跃出了堡垒,嘶吼着往城墙上冲去。
一众小鬼子纷纷端起枪往城墙上冲去,怒骂声四起,“该死的支那人,那是帝国的步兵炮……”
的确,六十六团迫击炮连装备的迫击炮都是从小鬼子手里缴获的,小鬼子称之为“九二式步兵炮”。
七十毫米口径的九二式步兵炮威力并不比七十五毫米野炮小多少,计逵只打了三炮,城墙上的枪声便是一顿。
“杀啊……”
松冈少尉堪堪冲上城头,却听得城外喊杀声震天。
“砰砰砰……”
子弹如乱蝗般扑了上来,借着闪烁的枪火,松冈少尉看到城下人影幢幢,声势骇人,慌忙扣动了扳机,“咔……”,手中的南部十四却卡死了。
“八嘎!”松冈少尉一声怒骂,慌忙蹲下了身子,躲在了墙垛后面,“咻……”,一颗子弹呼啸着从头上飞过,“噗噗噗……”,更多的却打在了墙垛上。
“哒哒哒……”
小鬼子两挺九二式重机枪还剩了一挺,此时开始轰鸣起来。
“砰砰砰……”
随后赶到的小鬼子也拼命反击,三八大盖响成了一片。
“吱吱吱……”
四门九二式步兵炮也被搬上了城墙,正在调整射角。
“龟儿的!”
李四维听得城头上枪声大作,当机立断,“给老子继续轰,把城墙轰塌!”
炮弹虽然金贵,却哪里有兄弟们的性命金贵?
只有迅速突破敌人的防线,才能把自身的伤亡降到最低。
西门是选定的突破口,十二门迫击都炮集中在这里,三门炮一轮,轰炸不会有丝毫停顿。
弹药手早已将炮弹对准了炮口,闻言,连忙将手一松,炮弹滑入了炮口。
“砰砰砰……”
又是三声炮响,三发炮弹怒吼着冲出炮管,“嘘嘘嘘……”,划破漆黑的夜空,砸向了城头。
松冈少尉刚刚取出被卡住的子弹,双腿一伸,正要起身,却又听得炮声响起,连忙又缩了回去,往墙根一趴。
“嘭嘭嘭……”
炮弹砸在城头,城墙一震,松冈少尉只觉后腰一麻,一股寒意自心底冒起,瞬间便蔓延至全身,“八嘎……”
“砰砰砰……嘘嘘嘘……”
松冈少尉骂声未落,便听得城外的炮声再次响起,顿时如坠冰窟,心中只剩绝望。
木然地抬起头来,松冈少尉恍惚中看到了东门方向闪烁的火光……
东门也遭到了袭击?
松冈少尉刚刚涌起这个念头,便被淹没在了翻腾的硝烟之中。
“嘭嘭嘭……轰轰轰隆隆……”
低矮的城墙再也禁不住摧残,轰然倒下了。
“杀啊!”
陈营长带着预三团一营的将士们冲向了倒塌的城墙,“向东突进……”
李四维带着直属连和魏营长的部队随后跟进,冲向了倒塌的城墙,“一连打扫战场,二连三连去北门,直属连跟老子去南门……”
廖黑牛的二营在北门激战正酣,石猛的三连被挡在了南门外,东门枪炮声如雨、喊杀声震天……周营长和何营长正在率部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