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嘴角一掀,似笑非笑。绣珍看愣的同时也有了一番猜想,她这半路杀出来的表兄,莫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罢?
这太过温柔的笑,绝不是对着她的。
陆斐并不知往日看起来无脑的陈小姐竟如此敏感,对着她敷衍一通完毕后,他就将人交给了母亲,她请来的客人自然是该由她来招待。
“夫人……”被甩给陆夫人的绣珍有些委屈。
陆夫人一面带笑一面暗自叹气,还是夫君说得对,这般女子,终究还是小家子气了些。
“来,让他走,咱们去钓鱼去。”陆夫人拉过绣珍,笑眯眯的,似乎并不知内情。
绣珍无奈,埋怨陆夫人不站在她这边,她若是喜欢钓鱼,什么鱼塘找不着,非要来这里来钓?
找了一番托辞推拒掉,她由着丫鬟陪着往下榻的厢房走去。
“小姐,不必灰心。”丫鬟贴心的安慰道。
“怎么能不灰心……”绣珍摇头,心里那股惴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小姐,到了。”丫鬟推开房门,请她进去。
绣珍跨过门槛进屋,抬头一看,窗明几净,屋子里还有股淡淡的甜香,应该是好生整理了一番。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坐在圆凳上,抬手:“春芽,去泡杯茶来。”
春芽走出房门,扫视了一圈,看见院子里打扫的丫头,立马喊道:“那边那个,过来一下!”
握着扫帚的丫头抬头,指了指自己:“喊我吗?”
“就是你,还不快点儿!”
阿媛放了扫帚,跑上前去。
春芽见她跑来倒是愣了一下,心里暗想:这陆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小的扫地丫头都长得不赖,怪不得自家小姐不放心呢!
“去泡壶茶来,要六安瓜片的,知道么?”春芽吩咐道。
阿媛有些懵:“六安瓜片?是茶?”
春芽轻笑,眼底带了高傲:“果然是乡下丫头,见识浅薄。”
阿媛脸上的温和悄然散去,眼底似乎有冰霜。
“懒得跟你解释,你去给管事儿的说一声,他知道怎么做。”春芽说。
阿媛点头:“知道了。”
不一会儿,茶水泡来了,香气扑鼻,春芽挥了挥手示意阿媛离开,笑着端着茶具进屋。
门外,阿媛眉梢高挑,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春风一吹,了无痕迹。
是夜,绣珍姑娘被痒醒了,她起身撩起裤脚一看,小腿上被她挠得出现了好几丝血痕。
“春芽!”
“春芽!”
“奴婢在!”外间,春芽匆匆穿衣起身进来。
“去给我换套被面,这床不干净。”绣珍站起身来,仍旧不自觉地动手挠胳膊。
春芽不知何故,见小姐东挠挠西挠挠,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
“小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什么蚊子能有这般厉害,定是这被面不干净,你赶紧给我换套干净的过来!”绣珍被痒得心浮气躁,穿着单衣站在屋子里,浑身都觉得奇痒难耐。
“是,奴婢这就去……”
大晚上的换被面,折腾了一个时辰才重新睡下。可这一觉并不安稳,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儿,绣珍浑身发痒,几乎要爬起来洗个冷水澡了。
次日,陆夫人听闻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悦。
“知道她是县令千金,可也没必要如此讲究吧?她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置办的,连熏香都是上好的紫檀香,大半夜的换被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陆家是如何苛待她的呢?”陆夫人对着陆老爷抱怨。
陆老爷却有些作壁上观的意思,道:“这是你招来的佛,你自己处理罢。”
“处理就处理,过两日我就派人送她回去,真是伺候不起了!”陆夫人不满道。
“甚好。”正中下怀,陆老爷笑眯眯的点头。
此时,陆家后院的井口处,一桶水被打翻在地,提水的人被压在墙面上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媛头脑发昏,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不就是过来打桶水吗,怎么就被这人堵在这里出不去了呢?
“淘气。”压在她身前的男人一边啃着她的脖子,一边闷笑出声,似乎心情愉悦。
阿媛双手被绞在身后,背靠着墙面,姿势并不优雅。可被迫挺直让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无意间勾起了一抹美妙的弧度。
紧贴在她身上的男人喘气声渐渐粗重,大腿抵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挤压了剩余的空间。他情难自禁,迫切地和她贴合,她眨了眨眼,面上却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兴许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