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道:“军师对方腊的了解太少了,他的心不在北边,而是一心打下东南全境建国称帝……他以为有长江天险,就可以高枕无忧当他的南帝了。”
“这长江也并非是难以逾越的天险啊。”李助道。
王庆悠悠地说道:“本王那位好大哥有可能会认为,有本王帮他拖住宋军的脚步,他就可以从容的吞下东南的大片疆土。”
李助皱眉道:“方圣公不会恁地短视吧?”
“哼!”
王庆哼然道:“若非恁地,他怎会只留方七佛一支偏师在北面独挡要冲,而将大军全部置于南面攻城掠地?”
李助道:“宛州、山南、荆南全都处于无遮无挡的平原之上,难以守卫,倘若被宋军打下宛州、山南、荆南三郡,咱们楚国可就唯有龙门山一地能守了,所以,宛州、山南、荆南不能丢,而靠咱们自己,显然是守不住这三地,所以,如果不能得到南国之助,咱们楚国怕是危矣。”
王庆长长一叹,他又何尝不在这些?
王庆道:“本王曾跟方腊说过,如果宋军来打本王,本王又看不见他的大军,本王扭头就去投宋军,然后帮宋军打他。”
李助道:“大王万万不可走此路,咱们楚国大半军民都是因为对宋国失望透顶才跟随大王建立楚国的,有些甚至恨宋国入骨,这其中不乏大王的肱骨之臣,像杜壆、刘敏、我侄李懹,他们不可能跟随大王你投宋。”
害怕王庆真投宋,李助又道:“大王万万不可露出此意,否则也许会引起政乱。”
王庆心中一凛,不过表面却如无其事道:“本王也就是吓唬吓唬方腊,否则他怎肯出兵救援本王?”
李助有些将信将疑!
李助对王庆的性格非常了解,知道王庆有为人慷慨、不拘小节、礼贤下士、有分寸、能隐忍等优点,不过王庆的性格之中也有随波逐流、得过且过等胸无大志的一面。
因此,李助真怕聪明的王庆,分析清楚了现在的形势之后,走上投宋之路!
是的。
李助其实也分析出来了,坚决抵抗,他们楚国的胜算并不大,尤其是在方腊不出手救援的情况下,而投宋的的确确是一条可行之路。
可也正像李助跟王庆所说的那样,他们楚王有大半的人对宋国失望透顶,不想投宋,而这其中其实也包括李助。
另外,这楚国的王虽然是王庆,可这楚国之所以能建立,有很大程度是因为有李助不留余地的谋划、奔走,可以说,楚国倾注了李助的全部心血。
试问,李助怎么可能愿意王庆投降让他失望透顶的宋国毁了他数年的心血?
李助不动声色的问道:“那大王准备怎么应对宋军?”
王庆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助不满意,道:“咱们楚国只有二十万大军,又缺乏训练,如何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宋军?”
王庆道:“扩军,再寻找盟友联合。”
李助问:“大王意与谁人为盟?方圣公么?”
王庆道:“方腊此人,言而无信,本王又怎么会信他?本王准备与李衍联盟。”
李助笑了,道:“大王英明,不论是实力,还是为人,大都督皆是上上之选,只要大都督肯与大王结盟,咱们楚国必能化险为夷!”
王庆看了李助那自内而外的笑容一会,笑道:“烦请军师为本王约一下李衍,本王亲自跟李衍谈联盟一事。”
李助道:“义不容辞。”
王庆收起笑容,又道:“军师再替本王给方腊捎一句话——千万别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