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张国庆跟赵大山、左林和李爱国他们几个头脑聚会,周娇谁也没告诉,独自去了临县。
这趟路不走,估计周老头还会觉得自己默认他们一家人接近老张家呢。可谁给他们资格能随意骚扰自己家人?
从临县下车,周娇直接去村里找周孝存。她可没张国庆好耐心,都是撕破脸皮的两家人,还有什么情义可讲。以前或许还会顾忌周老太太,自从上次对方避开自己不见以后,周娇算是寒了心。
老周家有什么事,基本都是周孝存在搞鬼。至于周老头,彼此交锋多年,那老头的无赖性子,她懒得理会。
大冷天,周孝存在生产队院场内与人搓麻绳。这时有个小姑娘跑过来通知他,外面有人找。他下意识地问对方是谁,可惜人家小姑娘早就跑开。
周孝存刚出门,一抬头就看到远处一个姑娘站在那和队长谈话。他一见身影就明白这是周娇。
哪怕小丫头片子长胖了,变得与以往不同。可他轻易就认出,哪怕这畜生化成灰,他都记得就是这死丫头片子让自已家不成家。
他无数次痛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下狠手。要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她,周孝正回来又能如何?
他父亲再怎么对不起那个野种,可他们还能借着老娘的恩情有所来往。如今好了,全毁在这死丫头身上。
想到这里,他缩了缩瞳孔,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要是自己迟了,估计这死丫头又在外人前面添油加醋。
队长指着渐渐接近的周孝存,笑道:“人来了,那我没事先离开。有什么事要帮忙记得喊一声。”
周娇一脸感激地向对方致谢,目送对方离开。她转身望向所谓的“大伯”——还是那畏畏缩缩的尿性。就是这样一个人,跟毒蛇似的对着自己虎视眈眈。
想来对方当自己是生死大仇的敌人。对方哪怕伪装的再无害,可骨子里却是对自己掩不住的仇恨。周娇懒得替自己辩解,也不想去理会。只要他一天是坏分子,那就恭喜对方永远活在仇恨里。
周娇见周孝存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她瞄了眼对方。死冷的天,她可没兴趣陪对方赏雪,来玩你猜我猜。
“我过来的目的,你应该猜到。你是聪明人,可就是聪明人往往不走正道。周老头过来找我公公喊着赎罪,是你的主意吧。”
说到这里,周娇摇手阻止了他要开口。
随后她语气清冷地说道:“我过来不是听你辩解。两家既然反目,那就一直生死不相往来为好。
赎罪?你们父子两代人赎的清吗?我不是我爸,也不是张国庆。我爸可以放弃黄金只求两家再无瓜葛;张国庆念着老太太放你一条生路。
可我不同,我在你们周家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一直记得!不信,你就看看黄招弟能不能活着出来?
你当我是警告也好,是威胁也罢。周孝存,好好活着吧!千万别逼我动手!”
说完,周娇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你就忘了老太太是怎么对你的?”
周娇听到他不甘地怒嚎,头也不回地昂首挺胸,只管离开。
大北方吹来了一句话让周孝存垂头丧气地蹲下身子——“你的命够不够还老太太恩情?”
周孝存知道这是对方下的最后一道通牒。那死丫头片子也没料错,向老张家靠拢确实是他的主意。这日子太难过了,他不甘心!
为什么那个野种可以吃香喝辣?为什么那个野种就能当将军?而自己活得小心翼翼,活着看别人脸色。
当初要是自己也离家出走,那野种如今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他恨死了自家老头,恨死了黄招弟那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