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王老爷子一看到对方,乐得哈哈大笑。
“师叔,你老可算来了。我一点不到就过来,咋这么慢?饿坏了吧?车上有干粮,我刚还跑里面接了热水。快,咱们先上车再说。”
对方长得人高马大,要是没注意到他行走那步伐,还有那双不着痕迹地打量旁人,冒着精光的双眼,绝对会觉得这是位普通庄稼汉。
王老爷子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随着他往外走,“家里人好不好?”
“好的很。师叔这次过来多住几天,我准备了不少好酒。”
“你师傅又跑出去了?”
“就知道瞒不住你老。就是他不在家,酒还能有多……”
前面俩人肩并肩挨在一起边说边哈哈大笑,后面张国庆跟王叔摇了摇头。这会谈起酒,可算让老爷子乐坏了。
一辆马车靠在马路边不远,车厢外系着一块蓝色粗布。一行人到了跟前,王老爷子让张国庆一家三口跟王老大一起进去,他则跟师侄坐在车头驾车。
那位“师侄”指着车厢内的一个包裹,笑道:“你们自己来,水搁在壶里。”
张国庆再三感谢后,让周娇先进去,又将怀里的孩子放在车内被子上,才拉着一直谦让的王大叔一起上车。
或许这车时常外出载人,或许是其他原因。车厢内异常宽大,几个人在里面一点也没挤压感。
随着他们几个人坐稳,车外那个师侄一声“驾”,马鞭一挥,马车开始奔跑在土路上。出了城,路上开始坎坷不平,人在车厢内也颠来倒去,忽上忽下,陷入梦乡的平安倒是毫无知觉,酣然入睡。
陪同孩子一起入睡的还有王大叔。这位在火车上应该也没睡踏实,这会心神一松,很快随着车厢摇晃,也打起轻微的鼾声。
周娇慢吞吞地爬起靠在车厢上,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腰,刚才差点折腾得她的小腰快断了。
听到车头王老爷子他们师侄俩大嗓门的唠嗑声音,夫妻俩相视苦笑着摇摇头。接下来三个多小时的马车别说睡,就是身子都要摇摆得散架。
过了半个多小时,前面聊得热乎的那俩人声音也渐渐低下来,透过车窗,所到之处也出现不少林子,更远点那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高山。
“……林全,东西收了多少?”
“师叔,你老为何要这么多,我也不问,不过你可得悠着点。这些东西干嘛花钱?啥时候咱们几个上山一趟还能少了怎么的?”
可能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对方笑道:“行行,我说说行了吧。周围熟悉的老猎户和采参队,我都已经打过招呼,让他们有啥名贵东西全给我留着。不过,我也答应了几个人,他们手上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比收购站价格高些。这没事吧?”
不知王老爷子拍得哪里,砰砰地做响,“不怕价格,只要货好就成。你没宣传得四处皆知就行。”
“你老也太小看人了。我是那憨子?更何况那些老家伙私底下也要求这些事不对外泄露,他们要是被人知道,还不得挨批。
师叔,从成立公社后,他们那些人也不好请长假放山,很多东西涨了不少价格。你回头再琢磨看看。”
王老爷子:“不用考虑!我那嘎达地也涨了不少。养殖场的林下参现在什么价格?”
“你老问那些干嘛?年份小,药效弱的骗骗外行还差不多。前段时间听一个老哥说三十年的林下参都要二十来块,你说吃那个有啥用?咱们这野山参价格都是被那些养殖场给太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