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之财,尤其打劫过来的这些金钱搁她手上总是膈应得慌。除了首饰字画她不好出手,那些还是用在有需要的人身上更有价值。
“这次那几家全是存款,那东西我就直接与那堆东西放在广场,二来时间太匆忙,要不然还够你捐几次。”
说起捐款,周娇真有怨言。现在除了京城福利院和那些孤寡老人,她想往外捐都不行,邮局管理得越来越严格。
还有上次她刚去了趟孤儿院,该死的……里面那些孩子居然生活条件也没提高,她很怀疑除了明面上的捐赠,暗地里应该全被人给吞了。
还有……她偷偷给那些遭罪的老人家塞东西也不敢太多了,给了也会被人抢,搞不好还会让老人家再遭一顿毒打。
一想起这些周娇就有些索然无味,不过她也不打算跟他提起这点,办法总是有的,还是少给他添麻烦。
张国庆翁婿俩的回归,这个家就犹如有了主心骨,周娇也不用再日夜为他们提心吊胆,经过这件事后,短期内风平浪静,日子过得颇为悠哉。
单位里经过前期的整顿,秩序俨然恢复正常。当然早中晚“祷告”还得接着干,日常生活工作时语录还得使用。
但习惯了就好了。连目不识字的老太太都能随口而出一串串的经典语录,更何况过目不忘的周娇。
上山下乡的浪潮一波一波再起,与初次积极参与有所不同,到了六九年这个鸡年,已经鸡飞狗跳。
哪怕交通再不发达,局势再不容个人出错误,可纸里包不住火。那些去了兵团、去了农村的大姑娘小伙子们经过时间的洗涤、褪去往日的激情,也开始频频向家人亲人来信求助。
义无反顾的去了很容易,敲锣打鼓地戴上红花欢送,可想回来?呵呵,难啊,不知愁坏了多少人。
先不提其他地方,就周娇单位的同事们,那些年过四十的谁没四五个孩子?除了有限的条件下留下一两个孩子在城里已经是达到他们的能力极限。
这不,前面几位同事刚议论完谁谁家、某某孩子要下乡插队,后头金丽娟就为了她家的二丫头闹着要回来在发愁。
“不是孩子自己要走吗?她怪上你这个当妈的,也太不懂事了。”邵冬瑞听完老大姐诉苦,忍不住直言。
可他这个直男如何理解一位当母亲的女人?尤其是提前到了更年期的女人。再不懂事,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唉,还不是我们当父母的没本事,我们大院里的老王家,他家大儿子就从东北兵团直接当兵了。”
周娇闻言眼光一闪,伏首继续抄写数据。
“金姐,我媳妇家一个大侄子就是顶了他爷爷的工作回城,你回去找你家老人商量看看,这个可行。”
邵冬瑞还是挺热心,琢磨了一会给了建议。
可周娇刚从旁人那得知金姐家的第三个孩子也初中毕业了,也到了该下乡年龄。有名额还不得给儿子留着。
剩下的小儿子跟她家平安差不多大,倒是不用担心。可惜了唯一的女儿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当然先不说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的重男轻女,估计除了孩子受不了苦,这也是金丽娟家二丫头闹着要回来的原因之一。
这些自幼在父母怀里长大的温室花朵,哪怕家里经常寄去包裹,哪里还记得住当时的壮志豪言。
办公室内一时只有他们两人交谈声音,另外一位沈昭,吴少林吴少的姨表哥,他成亲晚,孩子又小,话么,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