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二人改变最明显的地方,那便是亓灏的话越来越多了,顾瑾璃的性子变得活泼了一些。
他们的变化,对下人来说影响最大。
因为亓灏身上多了点人情味,所以大家不用再像以往那样,整日里提心吊胆了。
说起来,尹素婉都没有这种融化冰山的能力。
“我也谢谢你,谢谢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顾瑾璃听着亓灏强有力的心跳,闭上眼,享受着这安静,幸福的时刻。
亓灏手在顾瑾璃的翘臀上捏了一把,“不谢。”
得意不过一秒,随后他便“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瑾璃松开口,戳了一下刚咬在亓灏左胸上的牙印,声音里威胁之意满满:“你若还不老实,我便把你右边也咬个对称的!”
亓灏捉住顾瑾璃的手,叹气道:“阿顾,分明是你将我给吃定了。”
顾瑾璃嘟着嘴,“你倒是会倒打一耙。”
看向亓灏的肩膀,见伤口不仅止住了血,还这么快结了痂,她温和道:“我在药汤中加了林笙留下的药粉,再过两日,你的伤便会痊愈。”
想起林笙,她不禁感慨道:“一眨眼,林笙竟走了这么久了。”
亓灏点头,“上次林笙让杜江给尹子恪带回了药膏,虽然她并未露面,但能做到这一步也实属难得。”
顾瑾璃想了想,问道:“林笙不喜京城,有空的话,我们去悠悠谷看望一下她,好不好?”
“好。”亓灏应了声,扶着浴桶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再泡下去水该凉了。”
说罢,他便要抱着顾瑾璃出浴桶。
顾瑾璃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亓灏的大长腿已经迈出去了一只,眼睛顺着顾瑾璃的小腹往下看,他意味深长道:“你确定你可以?”
顾瑾璃脸上一片燥热,她条件反射的捂住那不该看的地方,羞恼道:“我可以!”
“阿顾,你大意了。”亓灏踏出浴桶,逗弄道:“你只记得挡住下面,却忘记了上面的风光。”
“混蛋!”顾瑾璃气急,掬起一捧水,直接往亓灏身上泼。
亓灏也不恼,还是一脸邪魅的笑着:“若阿顾还想鸳鸯戏水的话,我再下去也无妨。”
“你,你……你!”从来没有一刻,顾瑾璃气得像现在这样,想哭。
她瞪着亓灏,用力咬着嘴唇,眼眶是真红了。
亓灏见状,也知道自己今日玩闹得有些过分了。
连忙靠向前,他语气有些慌乱,“阿顾,你别哭。”
“我不该惹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气坏了身子。”
顾瑾璃不说话,看来气得不轻。
“阿顾,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闹你了。”亓灏拉着顾瑾璃的胳膊,声音弱了几分。
顾瑾璃仰着小脸,拂开亓灏的手,气哼哼道:“打你骂你,都可以?”
亓灏重重点头,“只要你不再生气,怎样都可以。”
“好!这可是你说的!”顾瑾璃张了张嘴,然后便在亓灏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亓灏吃痛,但也不敢吱声。
待顾瑾璃咬得痛快了,他看了一眼沁出血的牙印,赔着笑问道:“还生气吗?要是不解气的话,再咬两口?”
顾瑾璃看亓灏认错态度也不错,勉强算是原谅了他。
伸出手,她抬了抬下巴,语气命令道:“抱我出去。”
亓灏宠溺一笑:“遵命。”
院子里,爱月一边捂着嘴偷笑着,一边对正抱着小红狐走过来的荷香指了指顾瑾璃的房间。
荷香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王爷他……”爱月候在房间外面已经多时了,自然将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她可没有胆子偷听,而是那些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主动进入她耳中的。
“王爷药浴完了?”荷香奇怪的看着爱月,不明白她到底为何笑得这么欢畅。
爱月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八卦道:“王爷果真是战神,都受伤了还能和主子……那什么,厉害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荷香面皮薄,抬手敲了一下爱月的脑袋,拉着她走远了一些。
来到小亭子里,荷香将小红狐放在桌子上,对爱月道:“这狐狸是王爷亲自给主子打的,据说很有灵性,能听懂人说话。”
爱月一听,来了兴趣。
一边试探着抚摸红狐的毛,她一边转了转眼珠子,嬉笑道:“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叫小红,好不好?”
她刚说完,只见小红狐伸了伸小短腿,摇了几下尾巴。
荷香轻咳两声,“这只红狐,好像是公的。”
“哎呀,竟然是只公狐狸呀!真是可惜了这一身好看的皮毛!”爱月看着红狐的眼神甚是遗憾,还想分开它的腿再确认一下。
小红狐竟好像知道羞耻一样,拼命的将两只腿合拢。
爱月怕碰到它腿上的伤,只好放弃:“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是能听懂人说话。”
荷香安抚的拍了拍红狐的脑袋,好笑道:“你这么在意公的母的做什么?”
爱月把玩着小红狐的尾巴,振振有词道:“如果是母的,说不定还可以再生一窝红狐狸出来玩。”
“可这是公的,除了它,也没什么可玩了。”
“好了。”荷香嗔了爱月一眼,语重心长道:“这红狐乃稀有之物,不是你可以玩的小猫小狗。”
“今日,皇上还想从王爷手中将红狐夺去给瑶妃做护脖,所以咱们一定得仔细喂养着,万万不可辜负了王爷对主子的心意。”
爱月听罢,收起了几分玩闹之心,“我知道了。”
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兴奋道:“对了,我听你回来的时候说,王爷要把王妃给休了?”
荷香见爱月这么大声音,立即捂住了她的嘴,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你小点声!”
爱月的大眼睛闪闪发光,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王爷真的是越来越帅了,他终于舍得把王妃给废了,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荷香抱住往桌子边缘爬的红狐,低声道:“王爷虽是这么说了,可是否废了王妃的正妃之位,何时废,还得等皇上定夺。”
爱月不以为然道:“只要是咱们王爷开口了,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不可能还有什么回转的余地。”
“也不见得。”荷香轻叹一声,看向窗户上倒影着的两个人影:“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不管如何,王爷对主子好才是最重要的。”
爱月点头,“对!”
说罢,她也看向顾瑾璃的窗户,又坏笑起来。
屋内的两个人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顾瑾璃坐在梳妆台前,亓灏则站在她身后,为她擦着还未干的湿发。
望着镜子中那动作轻柔,神色认真的男子,她轻声道:“亓灏,其实我真的不在意什么正妃之位。”
不加上大夫人派人刺杀,他们二人掉下山崖那次。
只说上次顾成恩下手,亓灏为了她,可以不顾生死,今日又替她挨了一箭,这样的男人,值得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计名分的爱着他。
“我知道你不在意,可是我想给你。”亓灏动作一顿,与顾瑾璃的目光相对,“阿顾,我想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给你。”
“不仅这王妃之位,还有将来的凤位,我也想给你。”
顾瑾璃握住亓灏的手,心中感动:“亓灏……”
说实话,在与亓灏真正在一起之前,她从未想过后宫之主那个位子。
因为,她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与皇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后来,就算是看清楚了将来要与亓灏一起走的道路,她也不敢去奢想。
她总觉得,那是一件有点遥远又不切实际的事情。
不是亓灏登基为帝不切实际,而是她作为亓灏的皇后,让自己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
她不喜名利,更是厌恶权势,所以心里也根本说不出什么欢喜,倒是生出一片惆怅。
视线落在首饰盒里的一根桃木簪子上,亓灏转移话题道:“你生辰那日,我亲手做了簪子送给你做生辰礼物。”
“我生辰的时候,你非但什么表示都没有,我还为你受了伤。”
环抱着顾瑾璃,他蹭着她的脸,“阿顾,你要如何补偿我?”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生辰,我如何准备礼物?”顾瑾璃移开亓灏的脑袋,然后才反应过来,惊讶道:“该不会……今天就是你的生辰吧?”
亓灏“嗯”了声,神色有些落寞黯然。
顾瑾璃瞪大眼睛,再次确认道:“真的是今天?”
见亓灏沉默不语,她纠结了一会,站起身来,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将里面的玉佩拿了出来,她放在亓灏的手里,认真道:“这玉佩我随身带了很多年,对我来说,它比我的生命都重要。”
“亓灏,我将它送给你。”
深吸一口气,她故作轻松的笑道:“这可是我的命,你要保护好它。”
亓灏眸光微动,望着手里这块温润古朴的玉佩,想着这玉佩既然对顾瑾璃这般重要,应该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
将玉佩推了回去,他摇头道:“既然是阿顾的命,那我便不能收了。”
“你既已说过会护我一世安稳,那这玉佩便放在你身边保佑你,我用不到的。”顾瑾璃不容亓灏拒绝,将玉佩塞到香囊里,直接挂在了他腰间。
“好,这便是阿顾送我的定情之物了。”怕质疑拒绝的话,会伤了顾瑾璃的心,亓灏便收下了。
“哎,不对!”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顾瑾璃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将香囊从亓灏腰上拽下来:“亓灏,你这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