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夜云微笑:“天上的明月都为你坠落凡间了,你还不知足?”
楚寒筝挑了挑眉:“没啊,我很知足。”
蓝夜云一脸委屈:“知足你不给爷笑一个?”
“呃……”楚寒筝一呆,“啊?”
“不笑?”蓝夜云嘴角上扬,露出了雪白整齐的牙齿,“那爷给你笑一个。”
楚寒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鉴定完毕,牙齿又白又健康,封你为护牙小能手。”
看她终于露出笑容,蓝夜云的眼波也变得如春水一般温柔:“这就对了,阿筝,其实你也应该多笑笑的,否则更加暴殄天物。”
楚寒筝心中暖意融融,不自觉地依偎到了他的怀中,轻嗅着特属于他的那种清新之气:“我也想笑啊,而且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笑得出来。可是只要一想到府中那个烂摊子,我就……”
蓝夜云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阿筝,其实你不必如此,靖远侯府那些人只是你的亲人,不是你的负担,没有人认为你应该把每个人的人生都背在身上,除非你想活活累死。”
楚寒筝叹了口气:“我知道,可如你所说,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看他们落到这步田地,我这心里……对了,想必你已经听说了,高元昊打算让杜映菱来做替罪羊。”
倒不是杜映菱布的这个局有多么拙劣,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算得上十分高明,只不过从一开始蓝夜云和楚寒筝就窥得了其中的玄机,所以就算他瞒得了天下人,也瞒不了他们。
只可惜,此时的楚寒笙等人已经钻入了牛角尖,莫说是楚寒筝一个人,就算再加上蓝夜云这个重量级的人物,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主谋另有其人的,反倒认为他是在替楚寒筝开脱。
点了点头,蓝夜云一声冷笑:“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倒是想不到高元昊居然也聪明了一回,做事之前知道先留条后路了。当然,杜映菱这也算得上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楚寒筝多少有些好奇:“为什么?我看她就是醋劲比较大而已,没那么死有余辜吧?”
蓝夜云依然冷笑:“高元昊这一手冲的可不仅仅是杜映菱,更重要的是左丞相。当然,朝政这些事你不必知道,免得徒增烦恼。”
楚寒筝对朝政当然不感兴趣,闻言也就不再追问:“你的意思是任由高元昊继续拿杜映菱做替罪羊?”
“反正都不是好东西,就让他们窝里斗吧!”蓝夜云淡淡地笑了笑,“他们斗得越厉害,对我们的计划就越有利。”
知道他说的“我们”并不包括她,楚寒筝也就不再追问,不过静了片刻,她突然诡异地笑了笑:“其实我倒觉得,高元昊拿杜映菱做替罪羊,还有另一重考虑。”
蓝夜云眨了眨眼:“说说看?”
“你忘了吗?高元昊已经被我吓惨了。”楚寒筝笑得越发“阴险”,“大婚在即,如果他不找些理由,便无法拒绝与杜映菱同床。到时候万一被杜映菱发现他已经是个废人……”
蓝夜云恍然:“但是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借口杜映菱害了楚寒笙,就算始终不亲近她,也没人怀疑到别处去。”
“没错,同时还可以给杜如良一个下马威。”楚寒筝点头,“总之他这一手相当高明,一箭数雕。”
蓝夜云笑笑:“但是杜映菱绝不会甘心如此,接下来还会有好戏看!”
楚寒筝点了点头,暂时沉默下去:只可惜,杜映菱的本事不够大,否则让她把高元昊折磨得生不如死,那就太解心头之恨了!
“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左丞相府内,杜映菱正仰天狂笑,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实在太解我心头之恨了!这是哪位英雄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我真该好好谢谢他!”
侍女水桃站在一旁,原本也应景地微笑着,不过看到她狂笑得如此不堪入目,不由垂下了眼睑,暗中鞠一把冷汗。
幸好片刻后,杜映菱便暂时止住笑声,阴沉沉地开口:“水桃,可以确定吗?那个贱人真的被毁了?”
“八九不离十,京城之中早就传满了!”水桃忙不迭地点头,“还说太子殿下为此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很是悲痛呢!”
“我呸!做作!矫情!”杜映菱狠狠地啐了一口,不屑之余更多的是醋意大发,“太子风流成性,还不知有过多少女人,本小姐才不信他会对平平无奇对楚寒笙如此情深意重,分明就是做戏!”
水桃暂时不曾开口,眼中却分明闪烁着明显的担忧。杜映菱居然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立刻眉头一皱:“水桃,你在想什么?”
“啊?”水桃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没……没有……”
“嗯?”她越是如此,杜映菱便越是觉得有蹊跷,立刻脸色一沉,“本小姐面前,你也敢撒谎?是不是皮痒了?”
“奴婢不敢!”水桃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姐,这些话奴婢都是听人胡说的,未必是真,你千万不要当真。“哎呀你少废话!”杜映菱越发急了,厉声催促起来,“快说,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