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丫头,今日表现着实不错。今晚定要跟你家小姐说说,给你记一大功。”尹智乐的夸赞道。
春暖听听没有回话,心道,尽扯些有的没的,有本事拿银子砸她啊。
一旁的书香见少爷跟春暖有说有笑的,抬头看了眼春暖,心道,春暖年级不大,心眼不少。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果然个个都不能小觑。
春暖尚未被李安馨记一大功,就被拉到一旁进行盘问。
原来李安馨见着尹智换了衣裳,少不得要细细盘问。
春暖忙道,“少爷今日下午学了骑射,大腿处约莫蹭破了皮,就抹药换了衣裳。”说到这儿的时候,春暖见李安馨面无表情,突然心思一动,补充道,“不过二少爷今日没让书香姐姐伺候,自己在屋子里头换药换的衣裳。”
李安馨听了,面上也浮起笑意,“这是为何?可是书香有伺候不当的地方?”
“倒不是书香姐姐的问题,想来是二少爷为小姐您守身如玉呢。”见李安馨心情不错,春暖忙嘴甜讨巧道。
果不其然,听了春暖这样的说法,李安馨周身都透漏出甜蜜的味道。“你这丫头,倒是嘴巧。这事我且先记着,日后你当差也得仔细些,若是旁人有举止不当的地方,你可得留意了。”
李安馨说完后又追着春暖详细问了尹智今日学习骑射的事宜,心里明白尹智不过是一时不适应,但难免还是有些心疼。
“你做的对,若明日那周二还拿着国公爷的鸡毛当令箭,你记得上去提点,万事当以少爷的身子为重。”李安馨很是满意道。
春暖这丫头,倒是比以往机灵了许多,看着也比以前忠心,她且先看着,若这丫头当真是个好的,她倒不介意抬举这丫头。
“呦,铁公鸡也舍得拔毛了呢,怎么突然舍得买这么好的衣裳了。”夏阳跟秋拂一进屋子就见春暖坐在床上傻乐呵,走进一看,满满一床的新衣裳,顿时出言讥笑道。
春暖听了,倒也懒得搭理她们,径自将衣服用布包裹好,放进樟木箱子里。原不过是她跟秋拂之间的小矛盾,偏夏阳掺和了进来,倒仿佛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似的。
“两位姐姐倒是关心妹妹家的存粮了,怎得,担心我去吃你们家饭不成。这倒不用担心,咱们吃的可都是小姐赏的饭。”春暖语带双关,不软不硬的怼了回去。又没吃她们家饭,她们操的哪门子闲心。
夏阳听了,顿时俏眉一横,板着脸道,“妹妹如今寻了靠山,果然是翅膀硬了。”说完转身就走,回头就找了她亲娘王婆子,亦是李安馨的奶娘,道,“春暖这个小蹄子,真是长本事了,娘,你什么时候帮我跟小姐说,让我跟春暖掉个班儿啊?”
夏阳可是听说了,如今二少爷功课好的很,牛举人多是夸赞,很少被先生打板子说教的。既如此,这一等一好的差事自然不能给了春暖。
王婆子这会儿正就着盐水花生配着小酒吃的正爽,见夏阳气鼓鼓,不在意道,“这事儿你娘我心里自有主意,你莫要着急。这几天,你去二少奶奶处多说些吉利话,多讨好讨好二少奶奶。娘告诉你一个喜事,二奶奶怕是有孕了。”
“娘,您说真的?”夏阳听此,忙乐的站了起来。而后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见王婆子还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吃着小酒,忙坐到她身边,晃着她的胳膊道,“娘,您说,若是二少奶奶有了身子,是不是就会安排我去伺候二少爷了。”
王婆子扯过自己的胳膊,抓了一把盐水花生慢慢剥着吃,“合该如此,只是,不知二少奶奶会先抬举你们当中的谁。夏阳,这些日子你且莫要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了。春暖那丫头再如何钻营,二少奶奶也不会抬举他。她是你们几人中最小的,如今月事都没来,不过是个丫头片子罢了。倒是秋拂,如今成熟的跟个蜜桃似的,二少奶奶怕是从你们两人中选一个。”
王婆子喝了点酒,这话就多了起来,又道,“我儿生的这般貌美,日后定有大造化。当年娘给你算过命了,那庙里的主持说了,我儿以后可是贵人。”
夏阳还是头次听王婆子说这些,虽晓得不能全信,可这心里总归欢喜的很。若是那位主持真是位得道高僧,说的话又全都能应验呢。
夏阳这心里头生了期盼,对待春暖就不怎么上心了。反而想道,若自己哪日成了主子,到时候再治治春暖的威风也不迟。
夏阳这脾气一收敛,秋拂一个人就不顶事了。春暖与秋拂两人同处一屋,顶多不大说话,倒是少了不少口角争端。她冷眼旁观,秋拂如今是越发魔怔了,每日里都在那儿给尹智做衣裳鞋袜,而且最近也有意识的跟书香拉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