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绝看着他,目光并不冷,只是淡,却没来由地令人头皮发麻:“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应有的态度?皇上若没有教过你该怎样跟我说话,我可以代劳。”
别看风千仪无法无天,甚至在风凌逸面前她也敢跳着脚说话,在风凌绝面前却一个屁都不敢放,虽然暗中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拿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是我的错,请十七叔恕罪。”
风凌绝笑笑:“恕不恕罪的咱们另说,现在立刻进宫走吧!”两人又惊又怒,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各自在心中猜测:各宫主子及皇子公主加在一起那么多人,他怎么谁都不盯,偏偏盯上了咱们兄妹?难道他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还有,他刚才交给父皇的到底是什
么东西,为什么父皇一看就改变了主意?
有风凌绝的贴身保护,两人根本什么脑筋都转不了,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进了皇宫。
风凌逸袍袖一挥落座,刚要说话才发现梅皇后正站在一旁搓着双手,不由皱了皱眉:“皇后,过来坐吧!”
“啊?啊!”他的声音并不高,梅皇后却明显吓了一跳,眼中更是掠过一抹慌乱,跟着连连摇头,“不不不,臣妾不敢……”
风凌逸又是眉头一皱:“什么?”
“啊……皇上、皇上在审案,臣妾坐在一旁不合适。”梅皇后暗中吃了一惊,赶紧屈膝施礼,并且拼命拿出来一副镇定的样子。
风凌逸本人倒是没有坚持,便将目光转向了风凌绝:“十七弟,你说这件事另有幕后主谋,他到底是谁?”
如果这个混帐除掉连家和风千漓之后,就将下一个目标对准自己,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朕必须抢先下手,将这个混蛋揪出来捏成碎片!风凌绝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转头看向了沐云苏,便见沐云苏上前几步,屈膝施礼:“先请皇上恕罪,并不是妾身不自量力,随意插手皇家之事,只是连三公子突然赶来求救,说连家遭人陷害,请妾身无论如
何出手相助……”
刚刚说到这里,风凌逸便突然重重地一声冷哼:“难怪事发之后便不见连墨渊,原来他竟然是畏罪潜逃了!”沐云苏摇了摇头:“皇上明察,连三公子并非畏罪潜逃,只是事发之时他正好出门在外,回到京城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但他也知道,连家是绝对不会谋逆的,所以悄悄赶来向妾身求助,凌绝也说连
家一向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我们才决定试试看能否找出真相。”
这番话大部分都是事实,所以沐云苏说的很自然,以风凌逸的精明也并不曾发现什么破绽,便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呢?”
沐云苏又屈膝施了一礼:“请皇上恕罪,既然要找出真相,妾身就必须先从证据入手,所以……”
风凌逸目光一寒:“你私自潜入刑部查看了那些证据?”
“是臣弟。”风凌绝接过了话头,唇角有一丝淡淡的笑容,“皇上,别忘了臣弟手中有龙佩。”
风凌逸放在桌面上的手突然一紧,借着袖子的遮掩,旁人才不曾看到因为用力过大,手背上已经青筋暴起!龙佩是先皇赐给风凌绝的一件宝贝,只要有它在手,风凌绝便可以不经任何人允许而自由出入宫中任何地方,风凌逸能去的他能去,风凌逸不能去的他也能去。换句话说,就算风凌绝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
带着沐云苏去了刑部,风凌逸也提不出任何意见,因为人家有那个特权。
所以风凌逸并没有在这一点上浪费太多时间,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松开了握紧的拳,声音居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也就是说你从那些证据当中发现了问题?”“是,皇上英明。”沐云苏点了点头,干脆开门见山,“通过仔细比对,妾身发现那些书信全部都是仿造的,虽然此人模仿了不同人的笔迹,而且模仿得惟妙惟肖,但只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仍然带着一些共
同的特点,足以证明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什么,同一个人?”风凌逸这才真正吃了一惊,只觉有些难以置信,“同一个人模仿这么多人,而且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你有什么证据?”“皇上手上的那张纸就是证据。”沐云苏笑了笑,“皇上也说自己从来没有写过那样的东西,但是笔迹却偏偏跟你一模一样。同样的,虽然那些书信上的笔迹跟那些人本身完全一致,但这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出
自他们的手,皇上您认为呢?”风凌逸暂时不曾开口,但是他心里已经认同了沐云苏的话。没错,这个模仿者既然能够模仿他的笔迹到如此逼真的程度,要说那些书信全都是出自他的手,也并非毫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