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宝珠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又长又密的睫毛上下翻飞,无辜又天真。
“我怕疼。”左思右想,找了个不太好的借口。不过话赶话说到这里,席宝珠脑子一转,又生出一计:
“要不,夫君你帮我擦?”
叶瑾修双手抱胸,面色不善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席宝珠可不懂看人脸色,见叶瑾修没有拒绝,便默认他是答应了,干脆凑过去继续试探某人的底线:
“要不,夫君你抱我去?”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主角受伤了,被男主角公主抱着去疗伤,光是想象那个美好的画面,席宝珠就有点小兴奋。
叶瑾修缓缓弯下腰身:“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席宝珠了?”
席宝珠心上一紧,故作淡定:“那我像谁?”
叶瑾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与席宝珠正面相对,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席宝珠摈住呼吸,默默的任由他打量,叶瑾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确实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遂摇头:
“不知道。”
叶瑾修说完便直起身子,兀自冷然离去,完全不理会席宝珠最后提出的那个非分要求。
席宝珠的偶像剧梦想破碎,认命的跟在他身后,同时抹了一把冷汗,按原身记忆里的情况,俩人成亲之后,几乎没什么接触,叶瑾修对席宝珠应该不了解才对。
叶瑾修难得没有一回府就去松鹤院请安,而是带着席宝珠去了擎苍院,半路唤了个人去碧云居拿药膏,等到席宝珠跟他走到擎苍院的时候,药膏也很快送了过来。
叶瑾修将药膏打开,用竹签子挑出一些,放在油皮纸上搅拌,边搅拌边说:
“这是宫中良药,愈合的伤口完全看不见疤痕,你应该多……你在干什么?”
叶瑾修调制药膏,解说药膏药性的时候,席宝珠居然已经把书房的门关上,此刻正背对着叶瑾修低头解着腰间的绳结,这奔放的举动让素来淡定的叶瑾修都不淡定了,赶忙出声制止。
席宝珠无辜回头:“你不是要帮我擦药嘛。衣裙总要脱的吧?”
“……”叶瑾修突然有点后悔。
片刻后,席宝珠被按坐在罗汉床上,叶瑾修将她鞋脱了,将罗袜扯掉,从脚踝处将她的裙子和里面的裤腿往上推到膝盖处,修长的小腿莹洁润泽,叶瑾修略避开目光,看向她的膝盖,果真两边膝盖有些发肿,右边的还蹭破了皮,看着这伤口,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娇弱,带着伤活蹦乱跳的。
冰凉的药膏被小心翼翼擦在膝盖上,叶瑾修专心致志为她擦药的样子简直帅出天际,每每到这个时候,席宝珠都想认真的再抨击一下原身的品味。
那劳什子唱戏的连给叶瑾修提鞋都不够格。席宝珠突然生出一种很强烈的,捡到巨宝的感觉。想到这里,席宝珠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叶瑾修抬眼看他,那一抬眼的温柔让席宝珠溺入其中,不能自拔。
“说吧。这些天为什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从对他不闻不问,到现在刻意接近,叶瑾修对席宝珠判若两人的表现十分好奇。
这个问题让席宝珠有点头疼,总不能直接跟他说,真正的席宝珠原身已经死了,她是借尸还魂来的崭新的席宝珠。他非当她有病不可。
但这些天的转变确实很大,若没有个正当理由,的确要让人怀疑。
犹豫再三之后,席宝珠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一句:“我想……出门。”
叶瑾修擦药的动作顿了顿,厉眼扫来:
“你这些天明里暗里接近我,就是为了想出门?”
其实是想泡你。席宝珠暗道。
“嗯啊,禁足什么的,太不人道了。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嘛。”席宝珠口是心非的说。
“想出去干什么?见那个戏子?”叶瑾修擦好了药,开始收拾残局,音调平稳,听不出喜怒。
那个戏子……姬常春?
席宝珠果断摇头,精神抖擞的否认:“当然不是!我跟他也就是听了几场戏的关系,如今更是一刀两断,中间都划出天堑了,怎么可能还去见他!”
叶瑾修眸色一深,质疑挑眉:“是吗?”
“当然!”席宝珠义正言辞拍着胸脯保证,希望叶瑾修能从她纯真的眼神中看到决心。
“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每天憋在府里多无聊,今儿还被拉过去跟李夫人打牌,我也就认识牌面,根本不会打,坐了大半天,背都坐直了。”
席宝珠觉得自己移花接木,信口雌黄卖可怜的本事提高了不少。
叶瑾修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反正没给什么反应出来,席宝珠咬着嘴唇问:
“那我到底能不能出去?”
叶瑾修唇边勾起一抹好看到无以复加的笑:
“你觉得呢?”
阿金和阿银坐在车上,欲言又止,最终阿金还是忍不住说了:
“夫人,侯爷早上留您在家,您怎的不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