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也就算了,我还不想让韦恩先生半夜来纽约警局领你。”克里斯打开电视柜下面的小冰箱,丢给了杰森两罐啤酒,“别忘了你的年龄小杰森。”
“他自己还天天带着未成年人夜巡呢!”杰森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口,熟门熟路地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薯片拆开,还不忘接上刚才的小甜饼话题,“布鲁斯肯定会把我的份全都吃掉!那个狡猾的老蝙蝠!”
带着未成年人卷入暴力犯/罪和带着未成年人饮酒,半斤八两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克里斯在酒杯里加上冰块又倒了威士忌,也往沙发上一靠拿着压在茶几下头的外卖单道:“要不然叫外卖?今天我半点都不想下厨。”
“说的好像你做的东西能吃一样。”杰森做了个反胃的姿势伸手从克里斯手里抢过外卖单,“要吃什么?披萨?”
“唔...你去拿?”克里斯从杰森手上的薯片袋子里偷了个薯片出来,被杰森一脚从沙发上踹下去。
“你去拿。”杰森自顾自地就开始打电话订起了披萨,克里斯拿着酒杯站起来打开冰箱,“果然,我就记得还有剩。”
他从冰箱里拿出半个苹果派塞进微波炉,就着薯片用酒杯跟杰森的啤酒罐碰了碰,“干杯?”
“干杯!”
二十分钟后杰森从克里斯手里抢过最后一块苹果派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像是只过冬的仓鼠又抬头咕嘟嘟灌了两口酒下去,“味道还不错,你从哪里买的?我带点回去给阿福。”
虽然他一点也不害怕跟布鲁斯吵起来或者跟不接迪基鸟的电话,但夜不归宿果然还是要带点东西讨好韦恩庄园的真正大boss阿福,不然可是会被取消未来一周小甜饼份额的。
“彼得的婶婶做的。”克里斯坐在杰森对面地毯上抿了口威士忌,拿了片披萨从尖角开始咬起,“明天他来上班的时候你可以问问看。”
一提起彼得,杰森就立刻想起了关于安洁卡的事情,忍不住就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把手里的啤酒罐子捏瘪抛进垃圾桶,“彼得啊......”
他意味深长地扬起尾音,对着克里斯啧啧摇头道:“你要是开口,说不定苹果派能吃到撑死。”
“因为他是我的店员就随便提出无理要求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克里斯说道。
“不是哦。”杰森先是放肆地笑了一会,才对着满头雾水的克里斯拖长了音调一字一顿道,“因为他对你,咳,可是情根深种啊。”
克里斯花了半秒钟来反应杰森说了点什么,勾起唇角嘲笑道:“这才一罐就醉了?”
杰森把啤酒罐子放下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谁让安洁卡对他是救命之恩,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克里斯......”
克里斯花了两秒钟从记忆里把纽约战场某个被自己拎出来灰头土脸的少年跟彼得对上,气定神闲地对着偷偷往他酒杯里倒啤酒的杰森道:“所以呢?”
他半点也不担心杰森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如果杰森真的想要告诉彼得的话现在就不应该坐在这里试图嘲笑他了,对于杰森的行动力克里斯非常了解——这可是伤还没好全就能气势汹汹地冲出去怼天怼地折腾得哥谭不得安宁的火/药桶,像这种由浅入深软刀子杀人的手法一直都是克里斯的专利才对。
杰森虽然的确是没准备告诉彼得——告诉了他去哪里看好戏呢——但是克里斯着笃定的态度也叫他忍不住恼火起来,抬手一抄电话耀武扬威道:“信不信我这就告诉他!”
克里斯连眉毛都不带挑一下的,又挑了块披萨慢吞吞吃着道:“行啊,拨号啊。”
杰森的笑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彼得的号码,举着电话站在沙发上的样子也非常的蠢。
克里斯咬着披萨笑了一声:“乖乖喝你的低酒精啤酒吧小杰森,醉了的话需不需要给你换杯果汁啊?”
“艹你他妈的!”杰森跳下来一抬腿屈膝冲着克里斯撞过去,腰腹用力一挺一滚把克里斯撞翻抬手就想捉住克里斯往地上摁,却被克里斯猛地起身的力道带着往后栽到了地板上,后脑勺狠狠跟地板发出了“咚”地沉闷亲吻。
不过他也没怎么吃亏,那么用力一个膝击叫克里斯倒抽冷气捂住小腹,“你这是要废了我吗?!”
杰森得意地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咂砸嘴刚察觉酒的味道有点不对,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脚下发软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向后坐在了地上。
“时刻关注你的敌人。”克里斯举起自己被喝得只剩冰块的酒杯蹲在杰森面前晃了晃,“分神可是大忌。”
“F*ck......”杰森恼火地嘟囔着劈手从杰森手里夺过酒杯,泄愤一样嘎吱嘎吱嚼着里面的冰块。
未成年的酒量总是这么的叫人堪忧,所以克里斯能喝加冰威士忌杰森只能喝低酒精啤酒,稍微灌两口烈酒就能醉得晕晕乎乎第二天头痛欲裂,脾气暴躁地把那天找事的反派打得半死不活。
“好好睡吧。”克里斯撩了撩垂在杰森额头的碎发,被他救回来候还会固执地定时把头发染黑的少年现在已经开始放任自己原本棕红色的发根生长,此时醉得脸颊通红哪怕恶狠狠瞪着眼睛的样子也没了清醒时的戾气,添了些许这个年纪应有的少年意气。
于是克里斯摸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翻翻通讯录,把照片给上次治疗布鲁斯认识的杰森的大哥迪克.格雷森发了过去,无视那边收到照片秒回的长串消息回了条“宿醉,明早来接”,就这么把杰森丢在客厅里自己去洗漱睡觉了。
收容叛逆少年夜不归宿总归要给家里报个平安免得家人担心。
杰森在纽约初春夜晚的寒冷中打了个哆嗦,却也实在是醉得浑身发软懒得爬起来,就低声骂着从沙发上拽了毯子下来,委屈巴巴地把自己裹成了庞大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