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尘却是一脸的宠溺,声音也温柔地也滴出水来:“表妹不会武功,若想要从这府中劫人当然只能在饮食上下功夫,所以馨怡轩这些日子单开了小厨房,馨怡轩的所有人的饮食都在那里。表妹这些日子不在府中,当然不知。”
多么完美无缺的答案,感情自己的行动都在人家计划之内,挖好了坑就等自己来跳呢。颜月那个郁闷无以言表。只是现在也不是颜月郁闷的时候,瞅着趴在李侍卫身上那容颜憔悴还兼受内伤的慕容炎,颜月只能安照那凌越尘的安排来做,一切只能等慕容炎身体好了再说。
诊脉,针炙,煎药,颜月全部都亲自上阵,煎药的时候颜月还命李侍卫泡了澡,也算是物理降温,那李侍卫做得十分得好,不仅服侍慕容炎洗澡换衣还给刮了那胡须。待李侍卫把这一切搞定之后,颜月的药也煎好了。这时颜月才命李侍卫把慕容炎的穴位解开,摸着慕容炎的额头还是烫得利害,颜月一勺一勺地细心地把那药喂了下去。
如果说慕容炎说了那么多颜月不感动那是假的,只是时事境迁,一切都已成空。听着他那粗重的呼吸,看着他那憔悴的脸,颜月心中也是一片怜惜。骄傲如他,也只有在发烧失去了意识才会说出那么多低微的话吧,可想要回到从前怎么可能,如今的颜月只希望他身体复原,安然回到大戎,自己也会寻觅属于自己的天空。颜月就那么等着,等着慕容炎呼吸慢慢趋于平静,额头不再发烫。颜月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了了下来。
慕容炎再次醒来已是半夜时分。徐徐地睁开双眼,慕容炎有那么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暖的房间,柔软的床榻,更让慕容炎欣喜若狂的是床榻前有个她,日思夜想的她,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慕容炎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想了很久才想起地牢里失去知觉前的画面。
可能因为过于劳累,此时的颜月正在睡梦中。去掉了面具的她露出了那张娇俏的小脸,却又被那随意散开的长发遮住了许多。慕容炎忍不住伸手轻轻掠起那长长的黑发,露出那白瓷般娇美的肌肤,精细雕琢的鼻梁,精致小巧的下颌,那滑滑的发丝掠过手心的感觉,那娇嫩肌肤触到手上的触觉,让慕容炎的手痒痒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涩涩的……
大戎一别,多少次在梦中才有这般亲切的相依相偎,在梦中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柔情蜜意,可每次醒来身边却空无一人,那种极度的孤独和寂寞,让那高傲的帝王常在无人际偷偷流下泪来。可今天,她竟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刻,慕容炎需要不停地验证才能确定这不是梦。
颜月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不仅仅是因为趴在那床榻之上睡姿不舒服,更重要的颜月不停地做梦。颜月梦到了一条狗,一条有着雪白雪白长毛瞪着乌溜溜大眼睛的狗,而那狗也十分的温柔,不停地在颜月面前甩着尾巴,舔着舌头。颜月心中欢喜也与它一起玩,它便舔起了颜月的小手,它一刻不停地舔着,从手儿舔向颜月的脸庞,颜月开始想推开这狗,可却狗却上了劲,怎么推也推不开,它就在颜月的脸上舔着。颜月恼了,用手狠狠地推过去,可那狗却突然立了起来,变成了一条狼,颜月这一吓当即给吓醒了!
醒来后颜月这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在颜月睁开眼之后,那慕容炎唇竟一直没有离开颜月的脸,即使被颜月一把推开之时,他的眼睛也仍就痴痴地凝视着颜月,那模样让颜月想起了梦中的那条狗。颜月的手直接伸向那慕容炎的额头,因为颜月有些担心这慕容炎是不是发烧把脑袋烧坏了。
“月儿,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你会到地牢里救我。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说,现在我只想问你,月儿,你愿意和我同回大戎吗?”慕容炎慢慢地斟字酌句地说着,他的表情认真,神情真挚,眼神中更有着浓浓的期盼和隐隐地恐慌。他在期待着颜月的回答,也在害怕着颜月即将给出的答案。
颜月竟不禁笑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的最爱,自己想拥有他,想与他这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一切在那高大威严的皇宫之中,在那权势与利益面前被无情地摧毁了。心中似乎还能感受到当初的痴恋他的热情与痴情,可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心境。那句再回到大戎回到从前已让颜月觉得成了一句笑话。回去之后再重复着以前发生的事情,再与那些后宫女人共同享用一个男人,怎么可能!
“慕容炎,我不会跟你回大戎,你我之事不必再提,也无需再提。身为帝王的你无需感情,只需利益。现在的凌越尘正虎视眈眈地用你来交换他需要的利益,如果两国会兵戎相见,到时多少百姓会因此失去平安幸福的生活,这也是我回到大虞府救你的目的。”颜月一字一字认真地道,心头再度一片酸涩。在慕容炎彻底伤害了自己之后,凌越尘的痴情与专情曾一度感动过颜月,可也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凌越尘再度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粉碎了他才在颜月心中树立的形象。只需利益,无需感情,这便是帝王的选择。
慕容炎张开口想要再说什么,却终是住了口,诚如颜月所料,骄傲如他也只有在发烧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些低微的话。再度开口,慕容炎却是问道:“我们如今还在大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