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不管径直认真地说了:“一个老和尚上了一只不大的渡船,坐下以后发现对面是一位美貌的少妇。和尚不由得偷偷地多看了两眼。只听得“啪”地一声,老和尚的头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少妇怒斥道:‘叫你不老实!’老和尚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可啪的一声,老和尚脑袋一痛,又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老和尚委屈地争辩说:‘贫僧并没有再看。’少妇怒斥道‘你没有看,可却在偷偷地想!’”
慕容炎这一次说完了,终于换来了颜月的些许回应。不是笑声,而是慢慢地道:“其实你说的这些笑话并不好笑,我们那里笑话可多了,有时一个好笑话我们还会发个手机里,邮箱里,不停地传。这样看到的人都会开心一笑。”
“你们那里?月儿,和我说说你的过去好吗?”慕容炎第一次主动地问过颜月那一世的情况。在慕容炎思想里,颜月的那一世一定非常的发达,从颜月医术中可窥一斑,从颜月那很多陌生的谈吐中可窥一斑……潜意识里,慕容炎排斥颜月的过去,感觉中颜月的过去必有着自己无法接触到的精彩,可那些精彩中却是自己永远无法碰触的。
颜月突然侧过头来凝视着慕容炎良久良义,月光清冷,颜月却突然觉得心中充满了一丝温暖。仿佛一直孤独飘零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港湾。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颜月总是会想起那一世的家人,那一世的工作,多少次梦中回到那思念的地方,可每个梦醒之后却更坚信了一个结果,自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陌生的国度,处在那陌生的人群之中,差别的又岂止是千年之别,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沟通的痛苦与无奈。即使是慕容炎明知道自己是一个寄居的鬼魂,可他却从不曾问过自己的过去。而今天,他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心扉,问起了自己的过去。这是不是证明以后的自己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是不是可以摆脱那孤独寂寞之感。
月光下,他的容颜俊美的不可思议。颜月不禁笑了,慢慢地开口道:“记得我小时候,有个阿姨带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姐姐找爷爷看病,据小姐姐她说一直觉得胸闷、呼吸不畅,其他倒没啥感觉。爷爷望闻问切之后,问‘你胸闷是不是白天很明显,晚上就没什么感觉了?’小姐姐回答说:‘是的。’那阿姨很紧张地问:‘孩子这是怎么了?’爷爷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答道:‘肚兜小了!’”
慕容炎先是认真地听着,本以为颜月说得是小时候学医之事,没想到最后居然说出了那么一个答案。先是怔了片刻,接着便是忍不住大笑,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颜月的心情随着那笑声也慢慢地转变。其实想想慕容炎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所接触的人,哪里会真正地开心地笑过几回。即便有那阿谀献媚的大臣说个笑话,说的也不过传统之极的笑话。就刚才慕容炎说得那俩笑话,笑点极低,结果慕容炎却还觉得那般的好笑,颜月随手捏来两个笑话都能笑死他。
“一少妇哄孩子,晚上和你爷爷睡,孩子不愿去,少妇说:‘你不去我可去了。’爷爷在旁正色道:‘教育孩子要诚信,你不能既哄孩子,又骗老人。’”颜月随口又抛出一个笑话,这次慕容炎真得有笑岔气之嫌,颜月便当机立断下次不给这慕容炎的说笑话,否则他笑得那般花枝乱颤的样子实在有些太招眼了。
不过以笑话开头,也打开了颜月的话匣子。颜月讲起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家,讲起了那时的衣食住行,讲起那时的娱乐文化,更讲起了那时的夫妻制度。听到二十一世纪的火车、飞机、电视、电话、网络等慕容炎是一脸的诧异与惊叹,听到战争中使用的枪弹、潜艇、核武器时又觉得万分得不可思议,听到一夫一妻时慕容炎才终于释然,原来颜月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来源于另一个时空的理念。
在颜月的喋喋不休中,两人的距离慢慢地贴近了!月亮慢慢地爬过了头顶,讲的人听的人也终于累了,方依偎着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