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象是羊角风,会不会要死了,桂子,赶紧告诉主子吧。”在场的伙计们不再敢私自做主。听到这里,颜月才有些着急。颜月原来以为这一群人在打闹,躺倒的那人必是看到寡不敌众而躺倒装鳖,倒没想到真的是犯了病。若是羊角风处理不当会死人的。
“你们不要碰,听我的。”颜月快速地放下碗筷,一边喊一边向着楼上跑去,身后的慕容炎不禁略略皱眉,招手喊来果果吩咐了一声,果果也很快地离席而去。
此时正是混乱时刻,突然出来一个领头人。众伙计也来不及猜测颜月的身份,已自然地听从了颜月的指挥。突然倒地、意识丧失、四肢抽搐、口吐涎沫…脉像和症状完全符合癫痫,再从老者的表现来看,他的病情还不算严重。
“把毛巾塞到他口中,就让他这让侧卧着,不要围着他,一会他便会自行醒来。”颜月看完病情放下心来,最起码此人没有生命危险。没有危险,颜月便退了回去,至于治疗,在癫痫治疗的过程中,癫痫病的病因机理复杂多样,治疗能否有效、能否治好,在于能否针对性治疗。而此位病人情况如何,还有待于了解。
众伙计看着颜月又回到了饭桌,看着颜月在另一个丫头服侍下洗手,再度坐下用餐。再看着那老头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一时之间更是气恼了。而这一动静显然也惊动了掌柜,在一个穿着蓝长衫的中午人出现之后,众伙计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起来。
“这个老家伙明显是骗吃骗喝的,还说他会医好老夫人的病,还说他的药包治百病,结果他自己还是个病人。”一个伙计说。
“我要听说这羊角风最危险了,如果正在水边或者山崖上犯了病,一下跌到水里或山崖下,那可一下要了命。”另一个伙计说。一个伙计接着道:“幸亏没死在我们这里,要不然他这无偿地在我们在吃住几日,死了我们还要摊上个人命官司。”
“确定不会出人命吗?”穿蓝衫的中年人问道。
“刚才那边那位姑娘说,就让他这般躺着,一会的功夫他便会自已醒来。”随着一伙计的回答,众伙计和那蓝衫人一下把目光都转向了那回到饭桌前的颜月。那蓝衫人顺着众人目光瞧来,正瞧着一个容颜俏丽的小姑娘正毫无形象吃着本店的特色烧饼,那烧饼又酥又香是每位来客必吃的最爱,显然这位小姑娘也十分喜欢,唇边沾了几位芝麻也丝毫不觉,倒是她身边的那位年轻人宠溺地替她拂去。再看到那位年轻人时,蓝衫人的目光不禁变了又变。
“即然那位姑娘这么说,就等一会吧,等他醒了,再给他一些银俩,告诉他好好地在家养病。这次老夫人仁慈,不再追究他行骗之罪。但只饶过这一遭,若再发现靠卖假药骗人行医,必会将他送到官衙。”蓝衫人慎重地交代着,转身便匆匆离去。
这些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到众人的耳中,毕成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颜月,本以为这个女人一听到病患就会冲上去,倒没想到她还能一直安然地坐在那里吃东西。低下头时毕成功的目光掠过慕容炎,那个男人正目含笑意地瞧着那个女人,一时间毕成功只觉得一股浓浓的酸意涌出,再也没有了一丁点的食欲。
颜月终于吃饱了,虽然一直专注着吃着东西,可颜月没有忽略过那楼梯上的谈话,当然也感受到那蓝衫人的注意,更没有忽略掉毕成功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颜月是个医者,一直都谨记着医不叩门之说。即便是发现或知道别人有了病,只要对方不请诊治,自己绝不会主动上门去毛遂自荐。
唯有毕成功暗暗遗憾,这一路上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颜月与那慕容炎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以后想要做些什么只会越来越难。毕成功此次出行定有上中下三个计划,其中上计便是离间颜月与慕容炎,两人分开,所有的局面便会回到原来。而上计不行再行中计,乃至下计,当然上计不沾血腥,而上计不成,即使是沾染鲜血毕成功也只能如此。正如毕成功给慕容炎上课时所学,纵观历史分分合合,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皇上的手中不是沾满了鲜血。
一行数人用过餐后直接离开了酒店,只是出门时,却听到了一阵焦急地呼声:“姑娘请留步,请留步!”
众人停下脚步,看到那个蓝衫人正骑着马从远处奔来,一边催着马,一边焦急地喊道。只是看到那个蓝衫人颜月已然知道其必有所求,不由得抬头看向慕容炎。慕容炎却只是笑了笑,显然随意颜月自己做主的意思。
“姑娘,府上老夫人病重,能否请姑娘移步一看,这诊金一事必让姑娘满意。”蓝衫人快步走到颜月的面前,抱拳施礼道。颜月不禁好笑,这没病就提诊金,显然对方财大气粗,难怪那个癫痫病人都想去骗些钱花。
颜月这一耽搁,蓝衫人连忙又道:“我家老夫一向菩萨心肠,每年两次无尝施粥,每季度向仁缘室捐上香油,太白镇上穷苦人家没有没接受过老夫人救助的。所以请姑娘看在老夫人的仁慈上,移步给老夫人一诊。”
蓝衫人越说心中越是没底,只因眼前的这位姑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冷,越来越疏离,最后那小脸之上已是一片冷清。就在蓝衫人以为一定会补拒绝时,却听到颜月冷冰冰地答道:“可以,我随你去看看你们家的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