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吵架,徐氏可从没怕过谁,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回去:“我的儿孙虽不算聪明,不过,心地都好的很。绝不会做出陷害自己姐妹的事情来。”
丁姨娘像被细针戳中一般,眼中骤然冒出怒火:“你……”
“也就你将谢元亭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账当成了宝。”
徐氏满目鄙夷:“有贼心没贼胆,一旦事发,便将所有事都推到你身上来。这等混账东西,给明娘提鞋都不配。你有明娘这样的好女儿,却不知珍惜,一味糟践她。迟早有你后悔的一日!”
丁姨娘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张口说道:“总归是我女儿,她便是一时记恨,时日久了,便也忘了。总不能不要我这个亲娘!”
那可不好说!
谢明曦可不像是心慈手软的主!
连给亲爹安排通房丫鬟的事都做得出来。可见是对丁姨娘彻底凉了心。
徐氏又用凉凉的语气说道:“我等着看你悔不当初!”
丁姨娘怒目相视。
……
徐氏眯了眯眼,忽地笑了起来:“对了,我特意来,还有一桩事要告诉你。你被禁足,阿钧身边没人伺候总不行。我特意叫了牙婆子登门,买了两个年轻水灵的丫鬟。阿钧也是个急性子,昨日晚上便收用了……”
什么?
丁姨娘头脑轰地一声,俏脸迅速失了血色:“你、你胡说!老爷说过,娶郡主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喜欢的是我,此生不会再纳妾,也不会收用通房丫鬟。”
“他绝不会这般对我!”
“你一定是在胡说!”
徐氏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丁姨娘:“男人说的话,哪里能信。当年谢钧他爹,也说过这样的话。后来还不是睡了一个又一个丫鬟。”
丁姨娘面容惨白,全身颤抖,动了动嘴唇,却挤不出半个字来。
徐氏看在眼中,颇觉快意。故作好意安慰:“你也别难过了。男人嘛,贪念新鲜也是难免。你好生熬上半年,等解了禁足,再好好哄一哄,阿钧说不定还肯再来兰香院。”
丁姨娘蓦地尖叫一声,目中露出恨意,猛地扑上前来。
徐氏早有防备,以和年龄绝不相衬的灵活闪躲。然后冲着一旁的丫鬟怒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她拖住。”
如今当家做主的是徐氏,丫鬟们不敢不听吩咐,对视一眼,麻溜地上前拉住状若癫狂的丁姨娘。
文绮低声急语:“姨娘,先冷静,别慌了神!”
丁姨娘如何能冷静?
当年忍辱退让,也就罢了。永宁郡主这些年牢牢压她一头,她也忍了。现在,谢钧竟不顾山盟海誓,开始收用通房丫鬟。她如何能忍?
“我要出去!我要去见谢钧!我要当面问一问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丁姨娘声音凄厉地嘶喊,泪水狂涌出眼角,滑落脸颊。
“这么多年,我为了他忍气吞声。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谢钧,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