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相摇头道:“陛下已经被佞臣蒙蔽双眼,不让陛下入歧途太远,是老夫的职责,陈国的未来,要比陛下的面子重要。”
想到明日殿上的情形,王相咳了咳,说道:“明日一位老友远行,老夫要送他出京,朝堂就交给冯相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向堂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又忽然一顿,回过头,似是无意的问道:“冯相此举,仅仅是为了除佞吗?”
冯相看着他,皱眉问道:“王相难道觉得,老夫还有什么企图不成?”
王相笑了笑,说道:“顺嘴一问,冯相无须多虑。”
说罢,他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冯相一人在堂中,面色变化了一阵,最终化作漠然。
皇宫,御花园中。
太后与陈皇散着步,某一刻,偏过头望向他,问道:“朝中又遇到难事了?”
陈皇笑了笑,说道:“一点小事。”
“是因为冯相吧。”太后看着他,说道:“哀家都听蔓儿说了,因为鄂州的事情,冯相带头在朝廷闹……”
陈皇的语气很无所谓,说道:“那就让他闹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朕听不到就好。”
“冯相这个人,当年就把你父皇气的不轻。”太后笑了笑,说道:“可他这些年,又的确为朝廷做了些实事,能力也是有的,朝中这些官员,又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
“他为江南做的实事更多。”陈皇皱眉说道:“江南这些官员,只想着自己,国库近些年来空虚,他们何曾为朕想过,为朝廷想过,若不是有唐宁,国库这两年稍稍丰盈了一些,朕连给太后过寿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太后看着他,说道:“陛下似乎很喜欢姓唐的那小家伙。”
陈皇丝毫不避讳的说道:“朕托付给他的事情,他很少让朕失望,一开始,朕就是将他当良相培养的,这两年他行走六部,做出了桩桩件件大事,也证明朕的眼光没有错。”
太后看着他,问道:“这次鄂州的事情,也是他弄出来的吧?”
陈皇点了点头,说道:“江南出了些事情,朕让他去瞧瞧,不知道鄂州官员和这件事情有没有联系,竟让他如此大动干戈……”
他和太后走出御花园,有一名宦官等在御花园外,小声说道:“陛下,唐大人派人押送的鄂州犯官,刚才已经抵京了。”
陈皇问道:“回来了?”
那小宦官点了点头,说道:“唐大人派回来的使者,已经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了。”
片刻后,陈皇走进御书房,看着下方一人,问道:“和朕好好说说,鄂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利刃小队长单膝跪地,说道:“回禀陛下,唐大人奉圣命考课江南,至鄂州时,发现鄂州地方官员侵吞矿税多年,又有官商勾结,在商税上弄虚作假,唐大人还查明,鄂州地方官员胆大包天,曾经谋害朝廷命官,人证物证俱全……”
随着他的讲述,陈皇的面色越来越沉。
他知道江南官员大胆,却也不知道他们竟然大胆到了这种地步,居然明明张胆的谋害前往江南调查的京官……
利刃小队长还在继续汇报:“唐大人将包括鄂州刺史在内的数名犯官拿下,查抄了他们的家产,又命鄂州商人补交所欠税银,共计白银三百一十二万七千两,另有珍奇珠宝不知价值几何,已经全都运至京师,交由陛下处置……”
“哼,一个小小的鄂州,居然能有三……”陈皇话未说完,表情一滞,猛地望向他,“你说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