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殊心下震惊。
可想了想,又觉得理该如此。
前阵子,便出云北疫情已得到遏制,甚至云北不远的镇子,镇上的病人症状与云北镜内的病症并不相同。
最终也是云北县令寻到的方子。
方解了危机。
梅家不涉足草药。
梅殊便没太过在意。
现在看来,方子竟然是出自穆臻之手……
想不到,这点倒确是出乎梅殊意料。
也不知道那姑娘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让人惊讶之事。
梅殊静静听着,他也想知道,云霁何必对这么件小事耿耿于怀。
“权贵之巅?
为兄并不喜欢权势。”云霁淡淡回道。
对于宁子珩的指控,他并没有反驳。
虽然他暗中谋算,不够磊落。
可是堂堂云家公子,还不至于卑鄙到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
他亦有他的风度。
“云家既然不喜欢权势,那又何苦为难一个小小的穆臻?还请云兄解惑……”
“你酒醒了?”云霁淡淡发问。
宁子珩点头。
“醉了一会,有些话,不醉酒,我们兄弟之间不好开口。
我唤一声云兄,便是把你当兄长看待。
还请兄长高抬贵手,不要再扰阿臻。”
在穆臻的梦中。
云霁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嘴里似乎没一句实话,而且仿佛永远披着一张皮。
宁子珩并没有穆臻争辩。
云霁确是有些虚伪,可还没到穆臻形容的地步。
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试探摊牌之举。
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防备着,倒不如和云霁把话说开。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云霁并未否认。
“并非我想扰她清静。实是……京中长辈相迫。想和你们二人都知道,我云家在京中有些根基……”
话说到这,便不能再说了。
往深里说,云霁便是不知轻重了。
可说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你想要什么?”宁子珩直白的问道。
“……一张养身子的千金方,要比京中御医的方子好。至至能不能治病救命……便与我无关了。”
“为什么独独盯上了穆臻?”
宁子珩问道。
世上医者千百,为何独独盯上了穆臻。
一旁,梅殊也微微蹙眉。似乎也对这个问题疑惑不解。
“不是我盯上她,而是她先前之举太过招摇了。她先后送出的方子……经御医研讨。
似乎并不是时下的用药习惯。可是却能药到病除。
此时京中局势,需要的便是一个‘破’字。
需要一张非出自太医院的方子……
当然,寻药方的并非我一家。只是,医者千万,良方难寻。”
云霁说完,面上露出自嘲之色。
想他堂堂云家嫡子。
从小到大,是被长辈关爱长大,出入都有成群的仆从。
何时被人胁迫过做事。
可这一次,事关云家基业,他不得不……昧良心行事。
不过为非做歹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初时还觉得心中不忍,做的多了,觉得也不过如嘴。
他还从未在谁手中败过。
唯有穆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