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帝母妃已亡,按照规矩,应当由如今的太后垂帘听政。
偏偏,太后又是废帝之母,所以,她便将殷九卿封为摄政长公主,视为皇姐,监管朝政。
曾今,燕京朝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是南姒,如今,却成了一个外姓臣子。
大臣想要阻止,可是,却谁也没敢开口。
如今的燕京朝,只差改姓殷了。
从此以后,殷九卿在这燕京朝的身份可以说是非常辉煌尊贵了,就是不知道,她要如何让这个十岁的新帝坐稳皇位。
……
“噼里啪啦”
南姒挥手将宫内的东西统统砸了一通,那张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了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殷九卿一个外姓臣子,居然能得如此尊荣!本宫,本宫才是这燕京朝最尊贵的公主,她殷九卿算个什么东西!”
整个宫里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却是谁也没敢开口多说什么。
不管是南容还是南舒,都是无能之辈。
竟然连区区一个殷九卿也弄不过?
枉他们在这风云沉浮的皇室二十几年。
正在这个时候,宦官尖锐的声音高声响了起来,“摄政长公主到。”
南姒眼底闪过一抹惊异,扫了一眼殿内的一片狼藉,她立即迎了出去。
“南姒,拜见皇姐。”
看着将她挡在门口的南姒,殷九卿嫣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嫣红的弧度,“珊瑚,查查看。”
“是。”珊瑚应了一声,拿起手中的画像将跪在眼前的宫女一一对了一遍,最终,停留在了其中一名宫女面前。
“公子,就是她。”
闻言,她缓缓来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跟前,俯身,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
“当日之事,你受谁指使?”
宫女本能的看了一眼南姒,如今大势所趋,如若她不说,便只有死路一条,眼前这个人的手段,天下谁人不知。
“回长公主,奴婢听命于德善公主!”
“啪!”
她话音刚刚落下,脸颊便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南姒面容狰狞的盯着她,“贱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陷害本宫?”
“公主,陷害安悦公主和离沧圣僧一事……”
“住嘴!”南姒眼底浮现出一抹惊慌,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皇姐,南姒真的没有,这个宫女因打碎了我最珍爱的玉镯,被我责罚之后心有不甘,便说出如此恶言中伤南姒,为的,就是挑拨南姒与皇姐的关系。”
南姒急急忙忙的撇清关系,却没注意到跪在一侧的蓝紫一直在朝着她摇头。
“呵呵。”殷九卿低笑出声,唇角含笑,看向南姒的一双眸子偏生给人感觉阴戾如冰。
“珊瑚,把画给她看看。”
“是。”
珊瑚走了上来,将宣纸拿到南姒跟前,只见上面画着的,不过是一只狐狸而已。
南姒瞳孔剧烈的缩了一下。
她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殷九卿。
迎上这样一双似笑非笑的视线,她竟莫名的背脊生凉。
“果然是你。”她看着她,云淡风轻的吐出一句,只是眼底的杀意是如何也掩盖不了分毫。
第一次,南姒开始慌张了起来。
短暂的慌张之后,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你是怎么怀疑我的?”
“因为你喜欢顾青禹,而顾青禹喜欢我。”
殷九卿简单粗暴的吐出一句,神色带煞,“从我殷家小姐而被辱那日我便已经怀疑你了,只是为了对付南容暂时没空搭理你,谁知道,你却越发的变本加厉,甚至……”
害死了离沧!
“殷九卿,就算是我,你又能奈我何,即便你如今是摄政长公主,可不过是个外姓臣子,而本宫,才是真正皇室最尊贵的公主。”
她淡淡抬眸,波澜不惊的望着南姒,在她有恃无恐的目光之下,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颚。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敢要了你的命,而我,也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闻言,南姒突然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还未彻底的放松,她的声音又犹如恶魔一般的在耳侧响起,“你这张脸倒是生的很美,不愧是四大美人之首。”
瞧着她眼底的邪妄,南姒惊的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她慵懒的笑着,缓缓伸出手,重阳上前一步,将一柄匕首放到了她的掌心。
“来人!”南姒双目紧缩,震惊的后退着:“来人……殷九卿想行刺本宫……来人……”
整个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还有站的笔直的侍卫,却无人敢说半句。
宫里,向来是个弱肉强食、见风使舵的地方。
如今殷九卿尊贵非凡,谁敢妄动。
殷九卿一个眼神示意,珊瑚和胭脂将她拽到了她跟前。
“殷九卿,你敢这么对本宫,本宫不会……啊……”
一声尖锐的吼声打破了宫内的宁静。
殷九卿双眸含笑,手中的匕首却是用力的慢慢移动,在上面留下一条深深的痕迹。
她力度很大,甚至将南姒脸颊的骨头削断。
秦牧予匆忙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骄阳之下,一袭白衣的女子握着匕首,而那锋利的刃正深深的扎进那个柔弱的女子脸上。
此刻,她正漫不经心的划过,仿佛,在雕刻一件没有生命的木偶。
南姒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是发不出一个音节,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原来,受伤,竟是如此的疼痛。
秦牧予跑了上来,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在了殷九卿跟前,“求公主饶了她。”
他瞧着南姒如今痛苦不堪的模样,只觉得心底抽着抽着的疼,就连五脏六腑也涌起了丝丝钝痛。
她那样冰洁的人,不该承受如此苦楚。
殷九卿瞥了一眼跪在她脚边的秦牧予,唇角扯出一抹淡笑:“我这人一向喜欢好事成双,她脸上的伤不够对称,你如此求情,是暗示我将另外一刀划到你母亲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