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慕说的很委婉,如果简单粗暴点说,便是凶多吉少,除非是发生奇迹,否则今晚翁甜甜必死无疑。
“都怪我……”
苏澜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该相信她的,虽然甜甜喜欢魏华容,也承认自己这次故意装可怜,来到我身边其实是给魏华容做眼线,可并没有做出任何危及到我生命安危的事啊,如果她真的变成了恶人,当魏华容开枪要打死我的时候,她就不会为我挺身而出,我还怀疑她,用刻薄的话来挖苦她,嘲讽她,她当时得多难过啊……”
大多数凡人都这样,总要在失去以后,才会懂得对方的珍贵,苏澜亦不列外,她泪眼婆娑着拉着厉珒问:“老公,我今天是不是很差劲啊?”
“走吧,去医院,你一点都不差劲,差劲的是我……”厉珒暗哑的嗓音噙着一股疲惫,他拉着苏澜的一路疾步如飞地向车走去。
苏澜看得出他此时情绪很低落,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可有的事,即便厉珒心底抗拒抵触,不愿意去触碰,也必须去触碰啊。
做人得有始有终不是?
“那城堡里那些魏华容的余孽怎么办?还有他今晚绑架意图杀害我们的事,要不要公诸于众?”苏澜沉声问道。
“你就那么讨厌他吗?他都已经死了,就不能不追究,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吗?”厉珒真不搞懂苏澜,平时对谁都很善良宽容,为什么一到了华容这里,就会变得这么斤斤计较和小肚鸡肠。
苏澜愣住了,这是厉珒第一次这么生她的气,且不是因为其他男人追求爱慕她吃醋的原因,只是单纯的因为她不喜欢魏华容,让他感到不快了。
她此时此刻才明白,魏华容在他心里是一个多么重要的存在,被厉珒攥在掌心的手下意识的挣脱出来,漆黑眼眸亦不由自主的跟着冷沉了下去。
“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他派人绑架且两次开枪想要杀我的责任,我让他体体面面的死,风风光光的去。
我会告诉大家今晚的一切都是陆温纶的小舅子温麟策划的,因为温麟要为他死去姐姐和大侄子报仇,并且垂涎你的美色已久,又在许思慕的生日宴上和我闹的非常不愉快。
温麟有足够的杀机策划这一切,而你最在意的好基友好兄弟魏华容,他是个大英雄,因为他是为了救我们,掩护我们逃走,才不幸中枪身亡的。
这套说辞,你可满意,厉先生?”
苏澜面无表情的问厉珒,眸底此时泛着淡漠而又疏离的光,一句敬语厉先生,更是像锋利的刀一般,一下子就把她和厉珒的关系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澜澜,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厉珒不知道该如何向苏澜解释,从始至终,他比谁都希望苏澜和魏华容能够和平相处。
可两个人就像是天生的宿敌似的,一见面就横眉竖眼,从来没有好好的相处过,苏澜是老婆,是他最爱的女人。
自然是要尽全力宠着的,所以过去每次苏澜和魏华容针锋相对的时候,他都会无底线无条件无原则的帮着苏澜。
以至于每次落下风的都是魏华容,可魏华容天资聪慧,自幼各方面的本领就同他厉珒旗鼓相当,凭他的本事和能力。
如果真的想把苏澜怎么样的话,即便他这个做丈夫的每天24小时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苏澜,华容照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她。
苏澜过去之所以能够赢魏华容赢的那么轻松,并不是魏华容技不如人,脑子不好使,而是魏华容看在他厉珒的面子上故意让着这丫头。
“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懂。”厉珒弯身坐进车里,人总是这样,总在失去之后,才懂珍惜,对魏华容,厉珒心底终究是觉得亏欠了他。
“是你不懂!”苏澜目光冷冽地瞪着厉珒道,“那魏华容本来就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他和温麟一样,在感情的世界你,是同一种属性的!他把我当情敌,觉得是我抢走了你,所以才处处与我为敌!”
苏澜说到魏华容把她视为情敌时,情绪特别激动,她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仇视一个人的人,她是真觉得魏华容的取向有问题,对厉珒有超出了兄弟情谊之外的感情,才会这样不喜欢魏华容的。
厉珒侧目看过来,见苏澜站在车门前,贝齿紧咬着下唇瓣,委屈的泪水在双眸里不停的打转,眉头,不由得皱了更紧了些。
胸腔里的心脏,就像砰一声被什么重物给击打了一下似的,痛痛的。
“上车。”
低沉的嗓音柔和了几分,厉珒知道自己刚才同苏澜说话的语气重了些,有点伤人,可此时却是碍着前方有司机,怎么都拉不下面子同苏澜道歉。
“不上。”苏澜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
厉珒本想回家之后再给她道歉,再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她高兴,如今见苏澜掉头就上了史蒂芬的车,眸底又添冷色。
看来,华容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早就被他宠坏了,所以才会越来越无法无天,除了宠,还得征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哪怕是在床上,这才是真正的驭妻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