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杀,一个活口也不要留,另外,派出所有骑兵沿江巡视,凡是从朗州来的溃兵,一个活口不留全部杀死,尤其是那些面上有刺字的,封锁所有的渡口和出路,严防死守不许半个朗州百姓南下,命令一营政委李沆为权县令,管理益阳事物,有造谣宋军吃人者,无需审问就地格杀,马上让韩崇训和卓柏鑫来找我开会,李处耘已经祸害了半个湖-南了,无论如何咱们要把另外半个给保住。”
吃人这种事都做了,人和野兽的区别也就很模糊了,一路上李处耘的大军烧杀抢掠自然是一刻也没停的,湖-南人民对宋军自然也就恨之入骨了,所以朗州虽下,战事却并没有结束,那些将士们纷纷躲进了深山,开始和宋军打游击,那些被他刺了面的俘虏也成了反宋的星星之火,在原本历史上,平乱打的比攻坚还要费劲,朗州甚至都差点易手过,等乱平下来之后整个湖-南也被祸害的剩不下啥了,也幸好他跟慕容延钊已经兵分两路,杨师蟠的主力已经被慕容延钊击败了,否则指不定后面还得多墨迹呢。
扔下话,孙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杀降这种事,他愿意背负责任,却不愿意用眼睛去看,那是一次人性的撕裂。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卡死资水,最好能确保片板不能过江,保证潭州方向的湖-南百姓不会听到宋军吃人的消息,能多瞒一天是一天,给慕容延钊收理地方争取足够的时间,也让自己的怀柔政策起码在短期能发挥一点功用。
至于资水以北,那就真是无能为力了。
回到县衙,韩崇训和卓柏鑫都已经在等他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孙悦好歹还有一点心理准备,他们俩却是已经彻底懵逼了,韩崇训上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
卓柏鑫道:“悦哥儿,我听说将近一千个俘虏,你都给杀了?”
“啊,杀了,有什么事儿我兜着就是,你们一会跟下面的弟兄们都说好了,从北边来的百姓管不过来的可以不理,但溃兵一定要杀,这是为了大宋与湖-南之间的情谊。”
卓柏鑫闻言不由呆了半天,这些天跟孙悦相处下来,他自问已经对这个小都监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可结果现在看来,这人设算是彻底崩塌了。
谁说这特娘的是个书生,你们家书生杀人这么利索?
“急着找你们来,商议的就是之后的事,现在的局势是,朗州跟潭州都已经被我大宋给拿下了,但我看,李监军和慕容主帅暂时也没什么合兵的必要了,韩大哥,卓大哥,我想守死资水,以此为界将湖-南一分为二,一边接应慕容主帅,一边将朗州溃兵尽量驱到武陵山里去,你们怎么看。”
卓柏鑫听了嘴角直抽,这特娘的是真的狠啊,资水那么长,他们这么点兵怎么可能靠‘守’来断江,唯一的方法就是主动出击,杀出一条真空带来,把溃军的方向带偏,而乱世之中谁能分得清是军是民,孙悦说的好听,可实际上潜台词他们还听不明白么?北边来的,无论军民,杀无赦啊!至于武陵山?真进了那鬼地方十个里能活着出来仨都算湖-南人命大了。
这特娘的枢密院里培养的都是什么玩意,杀性怎么一个比一个大呢。
孙悦只是提供大概战略,战术上的事儿他就真的不会了,说到底人家只是说封锁资水,到底怎么个封法,怎么个杀法,归根到底还是他们两个将军的决定,说句不好听的,出了事儿,凭孙悦一个人也背不动这个锅,十之八九这笔血债还得算到他们俩头上。
所以孙悦话说完了,韩崇训和卓柏鑫却面面相觑了,一时间居然心中都生出了点推脱的想法。
好半天,老卓才道:“你们都是有大背景的,有些事可能不太好做,我这条命是你们救的,就当我现在还给你们,资水以北,我来吧,千夫所指,我一人受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