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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冲水的声音, 郭昂本来平静的心又变得浮躁了起来。
“咔哒——”浴室的门打开,唐晏晏穿着浅粉色的丝质睡袍走了出来,头发半湿,脸蛋儿水润饱满,整个人都像是冒着热气似的。
她走到餐桌旁倒了两杯水过来,一杯递给他, 一杯自己端着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她仰头喝水的时候露出了完美的颈部线条,微微仰头,湿发落在了肩头,比起平时的干练利落,此时更增添了几分妩媚。
郭昂只觉得眼睛又红又胀, 捧着凉水的掌心也烫得出奇。
唐晏晏放下水杯坐在沙发上, 双腿一翘, 扯了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起来, 一边擦一边道:“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我知无不言。”
郭昂放下水杯,目光从她袍子下的大腿上移开, 咳嗽了一声:“两个问题。一,你为何会怀疑沈懿珠的死有蹊跷?二,事情已过十年,你为何在现在才提出来?”
“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接受沈女士的资助,一直到大学毕业。沈女士过世之前, 我曾因为学校安排的原因和她见过几面, 她也待我如妹妹一般照顾。她过世后我也很心痛, 但想着天命如此,人力也无法扭转,只得认命。”唐晏晏放下毛巾搭在腿上,她看向郭昂,“我一直以为沈女士是因为心脏病的原因过世的,但两个月前忽然从朋友那里看到了沈女士的尸检报告,以此生疑。”
郭昂心细如发,一味的隐瞒只会让他生疑,不如半真半假的说出来。他不也是因为那份尸检报告才起了疑心吗?
唐晏晏自认为这样的说法能够在日后自圆其说,但却还是低估了郭昂的心思缜密程度。
“好,我这里还有两个问题等你解答。”他目光朝她射来,精明又锐利。
沈懿珠虽常混商场,但对于警察这类人接触甚少,竟不知他们身上的正气会凛然到逼迫对方的地步。
她小指勾上了毛巾一角,微微内缩:“好,你问。”
“就凭你与谢家的关系,你还需要沈懿珠来资助你读书吗?”
“我早先就已言明,无论是谢振国还是谢庭华,都与我无关。”
“可你母亲有一家酒吧,你在读书期间还会被划入贫困学生当中去?”郭昂曾就读的班上也有贫困生,他们大多家境艰难,连糊口都成问题。而且审批贫困生需要政府开具的一系列证明,唐晏晏家有酒吧作为家产,怎么会通过审核?
唐晏晏扬唇一笑:“你误会了,我不是贫困生,我是因为学业优秀才被沈女士选中的。”
郭昂一滞,隐隐品出了她话里的几分得意感。
“你与其在这里拷问我,不如花点儿功夫在研究沈女士的死因上去吧。”唐晏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朝电视墙走去,她弯下腰,从最左边的电视柜拿出了一个信封。
“看看这个。”她递给郭昂。
郭昂的心思还停留在她弯腰时一抹不经意流露的曲线上,一时没有接手。
“啪!”她将就信封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动作算不得轻柔。
郭昂一下子反应过来,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两人僵持在空中。
她刚刚洗过的皮肤还透着几分顺滑,他握住的地方陡然生出了几分炙热感,让人无法忽视。
僵持了数秒,他抬起另一只手,掰开她的手指拿出了信封。
明明是这么不客气的动作,但她却品尝出了几分挑逗之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的缘故。
“咳。”她退后一步坐下,重新端起了水杯。
“那是我的。”他瞥了她一眼。
唐晏晏哑然,仔细一看,果然拿错了,她的那杯早就被她喝完了。
“喝吧。”他嗤笑了一声,不再看她。
唐晏晏:“……”
信是沈懿珠自己写的,模仿了她对唐晏晏说话的口吻。在信中她对唐晏晏勉励了一番,并且在话里话外透出了几分亲昵,目的就是想让郭昂相信她与沈懿珠的确交好,之后可以放心大胆地用上她。当然,为了引导郭昂调查到兴婶与吴宥身上去,她又在信中提到身体不太舒服,恐怕与唐晏晏的约会要推迟一些。
郭昂读完了信,从字迹和口吻上来看,的确是沈懿珠亲笔无疑。纵然他一再怀疑,不可否认的是眼前这个唐晏晏的确和沈懿珠有着很深的牵连,或许可以在他寻求真相的路上给他一些帮助。
“怎么样?”唐晏晏期待地看向他。
郭昂将信装回了信封,默不吭声地端起了她刚刚搁下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唐晏晏:“……”
“我可以信你,但前提条件是你仍然是我的女朋友。”郭昂放下水杯,在她的注视下说了这一句话。
唐晏晏有些费解:“我是故意接近你的。”他就不生气吗?
郭昂嗤笑了一声,似是完全不信。
好吧,她之前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像是故意接近他的样子。
而且……挂在他脸上的明明是很欠揍的不屑的表情,但她心里就是有说不出的熨帖。也许是因为他肯定了她的人品,认为她没有这么下作,也许是因为他还不想和她分手。
唐晏晏起身,凑过去和他挤着坐在了一堆:“郭昂……”
郭昂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一倒:“怎么?”
撇开那些令人头疼的事情,她开始纯粹的欣赏起眼前这个男人。高额阔骨,轮廓深刻,从她的角度看去,下巴坚毅鼻梁挺直,落在她身上的淡淡的视线也说不出的性感和火辣。
她翻了一个身,攀上他的肩膀,低声笑着问道:“你不和我分手的原因是不是……我长得太漂亮了?”
厚脸皮。
他嘲讽一笑,果断地揽住了他垂涎已久的腰肢,贴在他的胸膛上,他抬手揪她的鼻子:“唐晏晏,你属变色龙的吗?”
一会儿分手一会儿贴上来,完完全全的一根墙头草。
她被捏着鼻子,说话也带着可爱的鼻音:“才不是,我明明是一条美女蛇。”
说话间,她的睡袍敞开了一个口子,他居高临下,稍稍一瞥便能窥见一大片好风景。
喉咙一紧,他察觉到浑身都开始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