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和叶雨桐断绝关系以求自保。
叶家人,果然都是自私无情之辈。
“父亲!你……你怎能如此对我?”叶雨桐挣扎的爬了起来,顶着扎在脸上的琉璃碎片和几条血痕:“你竟要舍弃我?莫非你忘了,这些年,是谁一直在帮你?”
“帮本官什么?叶雨桐,你已经不是我叶家的人了,本官不知道你帮本官任何事,你是死是活,都与我叶家没有半点关系!”叶尚书将一个残忍怕死的形象演到了极致。
他跪着朝旁边挪开,拉远了与叶雨桐的距离,并连连道:“皇上、摄政王,这个该死的孽女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担!”
他唯恐再拖下去,会殃及到自己的性命,在自己活与女儿活之间,他选择自己活。
凤云倾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上一世的时候,她被轩辕珏和江初雪关在暗黑的地牢里,叶雨桐也是来见过她一回的,那时,她虽仍没能跨进摄政王府,却因着与轩辕珏、江初雪结盟,要嫁给富庶一方的江北王。
叶雨桐来讽刺她,道她凤云倾有今时今日,都是自作自受,道她凤云倾愚蠢至极,竟是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才知晓她这个闺中蜜友原从未有过真心!
叶雨桐还无耻的在她的面前一件一件的数着她做过的那些蠢事,说她叶雨桐是如何将她凤云倾骗的团团转,是如何从她凤云倾的身上获取好处,又是如何帮着轩辕珏和江初雪一起,将她凤云倾踩到泥巴里……
——那么,如今,自作自受的人终于变成她叶雨桐了,若非是这种场合,她真的很想问一问叶雨桐——被自己的父母抛弃的感觉如何?被所有人指责、辱骂、唾弃、仇恨的感觉如何?百口莫辩,死局已定,马上就要悲惨死去的感觉又如何?
不过,她到是乐于见叶雨桐在死之前,再咬一咬叶家自己的人,毕竟,这些年,靠着叶雨桐与她的关系,叶尚书可是没少从凤家得到好东西呢。
拿了别人的东西,早早晚晚都是还的!
“父亲,你竟敢这么对我?这些年,要不是我,你哪里能过的这么快活?要不是我一次次从凤家拿钱,你哪儿来的资本办好皇差?要不是我给你百般周旋,你哪件事情都做的顺利?要不是我帮你做那些账目,你贪污受贿的事情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我现在是被人诬陷的,你不帮我说话,还要舍弃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叶雨桐说的愤怒,却不知这样暴露叶府和叶尚书的罪,只会让她的下场更惨。
“什么账目,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叶尚书脸色大变:“疯了,她疯了,我没有这样的疯女儿,杀了她,要快杀了她!”
轩辕明烈的神情变了几变,却问叶雨桐:“将你知道都说出来,若是我轩辕的朝堂上当真有人敢贪污受贿,朕决不轻饶!”
叶雨桐心想——刻着凤云倾等人名字的那个巫蛊小木人就算不是她做的,诸多证据都指向她,她就是不承认,恐怕也难逃罪责,她还不想死,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戴罪立功了。
是以,她将心一横,阴冷冷的道:“是,皇上、摄政王,臣女知道这个贪官这些年做的所有事情,有很多事情都是他逼着臣女做的,她是臣女的父亲,臣女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敢不听他的话,就是今日带这张琴来,也是父亲的意思,臣女没有想到,原来他竟然会在这琴里做手脚,如今事情漏了,还想将所有的罪都推到臣女的身上。”
既然咬不到凤云倾了,为了活命,叶雨桐选择咬自己的亲生父亲!
“皇上明察,摄政王明察,臣女今日穿的衣裳本就不厚重,若是那巫蛊小木人当真在臣女的身上,臣女方才走过来弹琴,又哪里会一点都不能发觉?定是方才这贪官故意过来帮臣女求情,事实上,是要栽赃陷害臣女,那刻着皇上名讳的巫蛊小木头,定是这贪官方才趁着臣女没注意,放进臣女的衣袖之中的!
三年前,臣女还见过这贪官与华国的人见面,只是当时臣女并没有多想,适才想起来,他定是华国派来的奸细,查他,赶紧查他,将叶府翻个底朝天,定能找到他的诸多罪证!”
叶雨桐这一番说法,倒是也说得过去,因着从琴身中调出巫蛊小木人到现在,叶尚书一直都在她的身边,想要放点东西进去,也能办得到。
是以,这父女两个都有问题?
做父亲的是个贪官,是个奸细,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
做女儿的“有样学样”,用巫蛊之术诅咒自己妒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