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新本就害怕,当即道:“姐姐救我,基福堂···基福堂里有···有鬼!”
抱夏回身,眼中的光随着宫灯明明灭灭,诡谲异常。“你方才所说之言,我自然听到了,若不想死,还是留在基福堂吧,若是去了天地一家春,贵妃娘娘定要向你问询明白。”
事到如今,福新反而明了,“奴才明白,愿意同姐姐往天地一家春去。”
天地一家春内。
福新将自己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奴才欠了承乾宫吴公公大笔银子,兄长在瓷器库当值又不慎打碎了琉璃壁瓶,奴才···奴才实在没法子,才好听了愉妃的指派,害了忻贵妃母子,自忻贵妃难产而亡之后,奴才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实在不好受,求娘娘给奴才个痛快的,饶恕奴才兄长!”
“你对你兄长的兄弟之情,天地可鉴,本宫倒是有一计,”若翾垂首看着福新,眼中不无悲悯,“再过些日子便是愉妃寿辰,贺寿之时,你借机将自己和愉妃所作所为说出,再反咬愉妃一口,就说她拿你的兄长威逼于你,本宫就能设法保住你的家人,可若是不说···”她冷然一笑,“本宫就把你扔进慎行司,连同你的哥哥,相信他们能帮本宫问出本宫想知道的一切,届时本宫一样能扳倒愉妃。”
慎行司的手段,福新岂能不知?他连连叩首,涕泗横流的脸上更添血迹,一片狼藉,好不可怜。“奴才愿意,只求贵妃娘娘饶恕奴才兄长。”
若翾颔首,“写一份状子,再画押,待咱们愉妃娘娘的寿辰,本宫送她一份大礼!”
转眼便是五月初四,正是愉妃五十寿辰,也是她第一个寿辰,众妃齐聚一堂,苾芬也送来了贺礼。
太监一声唱喏,“贵妃娘娘驾到。”
愉妃忙放下手中的贺礼,带着众人出门,愉妃等齐齐下拜,“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万福。”
若翾亲自将愉妃扶起来,“今日是姐姐的喜日,本宫特意送来贺礼。”
她将特意二字咬字如此清晰,倒让愉妃心惊,惴惴地将若翾迎进门。
在场之人,若翾地位最高,自然当仁不让坐于上首,与众人叙了一会子话,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来了!’若翾起身,带着众妃亲自迎接弘历进门。
弘历将若翾扶起来,“你来得倒是早,若非你派人请朕,朕险些忘了,今日是愉妃的千秋。”
若翾微微一笑,“奴才命人安排了几出戏,想着万岁爷也爱听戏,就请您在此用了晚膳,再去。”
弘历深深看她一眼,“好啊。”
众人坐定,若翾看着苾芬,“过会子,皇后娘娘也会同去的吧?”
苾芬忌惮地回视若翾,“这是自然,贵妃亲自选的,必定很有趣。”
一时筵宴齐备,若翾举杯,“愉妃姐姐四十大寿不曾庆祝,这是姐姐的第一个大寿,本宫敬姐姐。”
愉妃举杯,“多谢贵妃娘娘恩惠。”
二人饮尽杯中酒,若翾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玉指金杯,华贵已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