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影响子嗣?”皇后这才问了正经的。
太医才反应过来,“郡主现在还年幼,即便是及笄身子说不定也没有别家的小姑娘那般长开,所以微臣建议等郡主长大一些,再与太子圆房。”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眉头皱了皱。
太子今年已经快二十二了,寻常家的男儿到这个年龄,不多说,长子是肯定有了的。可是他们与南阳王府有约在先,嫡长子必然会从年韵肚子里出来,这一等,又要等好几年。
“行了,你退下吧。”
皇后斥退了太医,看着过来的宇文昊。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后问过宫人了,你大半夜的遣散了宫人去给你找玉佩,可不是刻意支开他们,你是不是欺负宁兴了,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宇文昊睨了屋内一眼,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转头看着皇后,“母后放心,儿臣会好好照顾宁兴,有什么事儿臣自会处理。”
“行了,我来的时候你父皇让我告诉你,去御书房见他一面,估摸着也是问昨夜的事情。”皇后见宇文昊不肯告诉她,也没有多问,将齐孝帝的话带到。
“是。”
宇文昊应下,在皇后离开后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齐孝帝眉头紧皱,将一封密信放在了宇文昊跟前,“缅甸暴动内乱,已经涉及西南边地,缅甸汗王派了人来,请求齐国出兵帮忙镇压,南阳王严阵以待,只等朕一道旨意。”
宇文昊皱了皱眉头,缅甸汗王想与齐国结盟,是因为吐谷浑不肯碰这烫手山芋,缅甸常年内乱,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旦答应,就不知需要耗费多少人力。最重要的是缅甸有双王,缅甸汗王是嫡位,另一个则是缅甸鹰王,即便是出了兵,也不知谁会胜谁会负。
“我们借兵。”
“借兵?”
“借兵缅甸汗王,让缅甸汗王写欠条,若是缅甸汗王胜,我们撕了欠条便是,尽管不结盟,至少不会交恶。若是缅甸鹰王来,也一样借兵。”
“鹰王也借?”齐孝帝不解了,这样岂不是两头有违。
“儿臣知晓父皇医嘱缅甸汗王,汗王豪迈耿直,鹰王性格阴鹜且残暴。父皇可以面上借鹰王的兵,暗中却让齐兵帮助汗王,若是鹰王真的来借兵,我们对汗王的恩反而更重了。但如果如此依旧是鹰王胜了,那么碍于明面上,鹰王也不能与我们为敌,否则鹰王为王,孤立无援。”
“好!好!好!”齐孝帝连道了三个好字,提笔就回了信,果然儿子还是优秀的,一边道,“听说宁兴生病了。”
宇文昊将刺客的事情略过细节告诉了齐孝帝,将赵城的信也一并告知。
齐孝帝得知后皱了皱眉头,“皇儿想如何处理。”
“贵妃娘娘和苏丞相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为二皇弟一争,但是二皇弟是儿臣的弟弟,儿臣准备将刺客交给二皇弟。”以宇文旭来敲打苏贵妃,苏贵妃暂时也会收手。
齐孝帝欣慰的点点头。
“年时勋已经带着齐国的商品出使柔然和厌哒,若是柔然和厌哒愿意为齐国开放商路,也必是愿意与齐国结盟。”宇文昊汇报后道,“父皇既然已经知晓王叔暗中已经联合吐谷浑和魏国,为何又要一再对王叔纵容。”
齐孝帝听后,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而后起身道,“因为先皇……”
先皇爱上了自己的侍寝宫女,并且让那宫女生下了一子,那就是汾阳王,宫女因此被太皇太后赐死。先皇惦记着心中所爱,又愧疚于汾阳王,一直到汾阳王成人,亲自给了肥沃的封地,才在与吐谷浑的一战中战死。
“朕自记事起,就不曾见过先帝和先后,一直是朕的遗憾,并且一生都无法弥补。他陪着先皇,击退了吐谷浑,后又亲手送走了先王,和先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不明白太皇太后为何要把皇位给尚在襁褓中的朕,也不肯给已经成年的他。而朕也不明白,先王如此为他,却不肯给朕留留一丝的父爱。”第一次,齐孝帝对自己的儿子袒露了心思,“所以你王叔和父皇之间,并不仅仅是隔了一个皇位。”
许久,宇文昊沉眸道,“儿臣只希望父皇安然无恙。”
齐孝帝点点头,拍了拍宇文昊的肩膀,“齐国交给你,朕放心。”
齐孝帝其实很年轻,犯不着与汾阳王如此,可是齐孝帝心中就是一直都横着一个石头,就是汾阳王,而汾阳王也一样。
突然的,宇文昊就跪下了。
“儿臣有一想法想与父皇商讨。”
“你说。”见宇文昊如此郑重,齐孝帝也不由得认真。
“祖帝兄弟众多,伴随祖帝开国立功,祖帝耿直,多给世袭王位,也要求历代皇室对兄弟也沿用赐藩制度。同时又要求齐国皇上多纳嫔妃,为皇室开枝散叶。先帝早逝,到父皇这里,也有二皇弟、四皇弟、七皇弟,众位皇弟成年后也会给出藩地。齐国土地并不多,藩位又是世袭,给了太多又收不回来,才会成为藩王结藩,与皇室对峙的局面。”宇文昊目光沉笃,这番话已酝酿了许久。
齐孝帝沉思半刻,抬眸看着宇文昊认真道,“你是觉得藩王制不妥,还是觉得祖帝要求齐帝广纳嫔妃,开枝散叶不妥。”
眼神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仿若洞悉了宇文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