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话刚好被问完了问题从台子上走下来的孔昱听见。
孔昱面色几变,最终是沉着脸僵滞着身子朝着魏震施以一礼,“还请魏公子莫要拿在下开玩笑,孔昱乃是男子,堂堂正正的男儿。身体发肤受自父母,哪怕孔昱面容再不入魏公子的眼,魏公子也当尊重孔昱的父母。敬人者人恒敬之,孔昱冒昧了。”
也是这一刻,众人终于看见,这男生女貌的孔公子,当真是有男儿气概的。在众人眼里,魏震同太子玩的最熟,他还敢当着太子的面这般口讨魏震,也是骨气了。
魏震知道是自己不对,但是又觉得羞怒,手捏着桌子边缘,神色复杂好似再做什么决定。
清楚魏震性子的宇文璟起身,“我代魏震向孔公子道歉,是魏震冒昧了。”
孔昱微微一怔。
众人又是一惊,魏震道,“太子,您可是太子啊,您怎么能与他弓腰。”说起来魏震十分不是滋味。
他拉不下脸面承认自己说错了,甚至他有这个冲动想干脆死不认账就以此嘲笑孔昱。
但是宇文璟替他道了歉,这心头就觉得那里过意不去,就像一块儿石头一样不上不下的。
“在这里的,都是夫子的学生,我也是。”宇文璟只说了一句。
这也算是宇文昊和年韵言传身教吧,宇文昊和年韵眼里并无高低之分,若对方都有自己欣赏的品质,那么可平等的互相欣赏,因为以势压人是作为一个人最无能的表现,因为这证明自己除了势拿不出任何的东西让对方为自己折服。所以只有在对方仗势欺人之时,自己再拿出以势压人,也是平等。何况现在宇文璟只是太子而不是皇上,在齐国历来的教育也是这般。
孔昱怔住是因为他一开始并不认为这个太子整日伙同魏震他们,日后能够成为自己的明君。但是同时孔昱自己并不想做一个废人,而证明自己的方法就是施展自己的所长,在朝堂立有一席之地,这两日宇文璟所为也微微让他对自己日后效忠的帝王有了改变。
宇文璟的目光也变了许多。
以往看着孔昱都是冷漠不满的,今日多了一丝接受。
在宇文璟眼里,他是以一种看未来妹夫的眼光靠考察孔昱,但是在魏震等人的心里就有些唏嘘了。
哎,怎么觉得孔昱和太子眼神交汇,都快擦出火花来了?
这情况?不太对啊!
放了课之后,几个世家之女同文灵一块儿走了,文灵也没有阻拦,而鲁夫子单独留下了宇文璟,拿出了好几摞书摆到了宇文璟面前。
“按照王上吩咐,太子您的课业要比别人重,太子您是未来的皇上,不能偏信臣言,也不能一概不知,最好的办法就是看书。”鲁夫子找的这一摞挺奇怪的,都是民间杂文,但是却都很详细是带了图的。
为了就是防止日后百官说今年年底收成不好,谈到稻子和小麦时这位太子连二者有何区别都分不清楚。
因为历史上确实有过这样的帝王,不过不是齐国,而是前朝。
因为生来高贵,不曾手触生活,所以官员说什么是什么,自己不懂却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懂,一生过得浑浑噩噩,国事自然也治理不堪。
宇文璟上辈子活到了十三岁,小时学字,六岁后开始背书,背的也都是御书房的那些个书,到后来国师进宫后在劝谏下让他松了一松,这一世他一开始也看书,但仍旧是御书房的那些国策,治国论,都是有局限的。
鲁夫子给宇文璟的这一堆书就偏门了一些,主要是对花草人物飞鸟走兽工具物件以及军事武器等介绍,带图又带解释,所以看起来书极多。
“这些书送给太子并非是让太子看完,而是太子闲暇时便翻阅几本,天下之大并不能所有东西都能悉数皆知,但是国事便是天下事,若是连粗浅都不知,又如何谈治理。”鲁夫子对宇文璟今日说的话又满意了十分。
“谢夫子。”宇文璟用了好几年的光景荒废度日,享受兄妹之情和家庭温暖。
现在该来的还是得来。
当即晚上便选择性的抽了几本看,其中一本书乃是名为亓倌言所著的类似于平常人的生活所行。
其中有些小故事倒是有趣儿,甚至有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
结果正好有一页翻到其妻葵水至,亓倌言的注释。
女子约十二三岁至葵水,方能始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的职责。无孕期,葵水每月至,至有周期,至时令人心生疲倦,全身无力,面无血色,甚有腹绞之痛,往往此时女子性情暴躁如狼如虎,难以抚恤。
可揉捏,可煨水暖腹中,若以上之法仍不可缓解性情之暴躁。
建议,远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