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看着我的眼睛!”庄蒹葭微微皱眉,凝望着秦恪笃定道,“秦恪,你不喜欢看书,你喜欢做生意,你喜欢赚银子……”
秦恪为什么喜欢赚银子呢。
因为他遇见庄蒹葭的时候,他就是个穷小子。
而她是尚书府的千金,又是临淄的第一美人,看起来那么娇贵。
秦恪不是读书的料,但却是个生意料子。
他能精准的洞悉眼下的市场局势,从中获利。
在秦恪的眼里,像庄蒹葭这样的,就是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才能将她捧的高高的,可是庄蒹葭本身并不追求富贵,这让秦恪唯一的那一点能够与庄蒹葭所相配的优越感不复存在。
“蒹葭,不要离开我……”秦恪皱紧了眉头,他已经努力了,可是……
“秦恪,我没有说过要离开你。”庄蒹葭笑了笑,“我庄蒹葭不会一女侍二夫。”
说着缓缓抚上秦恪的脸,“秦恪,乱世就要来了……你懂吗?”
秦恪重重一颤。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半年前,齐国提高了商户税收,三个月前,提高了半点农务税收,三天前发布了征兵令。
他麾下游走于各国的商队,有几个商队在外艰难,返回的寥寥无几。
这一切,都是即将开战的信号,齐国在囤兵囤粮囤银,准备长久的作战。
“秦恪,你有自己的步伐,我也有我的方向。我只希望你明白,儿女情长的事情非我所念,或许曾经我走过错误的弯路,可是如今机会在眼前,我不会错过……秦恪,你很优秀,你白手起家到如今,短短几年让自己成为商界的传奇,让很多人望而不及,从某个方面来讲,你已经成功了,而我才开始。”庄蒹葭轻声道,“如果你所遇见的庄蒹葭,不是优秀的,不是临淄的第一美人也不是临淄的第一才女,没有慧眼识珠对你欣赏,从而帮助。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目光狭隘的女子,你会如此努力吗?”
秦恪沉默。
的确,如果不是庄蒹葭本身就如此优秀,也许他会觉得,给她的已经足够。
就是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很出众,并且一直在试图前进,所以他才会自卑,总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与她匹配。
眼神望着她,声音沙哑道,“所以……你要我怎么做?”
他只是害怕。
害怕她这段时间来对他的态度,让他觉得她可能永远都不在需要他。
“心胸和目光,不能总是放在已经发生的过去上,我没有责怪过你,只是,我要朝前走,你也要朝前走,我们方向是一样的……”
秦恪看了庄蒹葭绝美的脸许久,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
“小姐,姑爷,太子妃马上就到了。”一旁的婢女来道。
庄蒹葭朝着秦恪笑了笑没说话。
秦恪转身便从庄蒹葭的院子里离开回到了秦宅后,便在书房中写下了一封和离书,交给随从,“将它带给夫人。”
“主子,真的要与夫人和离?”
随从目光惊诧。
秦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要出一趟远门。”
当然不是真的要和离。
他只是想给蒹葭看看,他已经明白了。
而且昔日蒹葭帮了他一把,但是他能如此快的起来并不仅仅是因为蒹葭,皇上掌政权揽朝臣,朝廷外文安王以盐山为主,掌控了齐国商脉,他手下扶持了一批人,这批人来来去去,皆在文安王手中,文安王只有两个规定。
一,不能损害家国的利益。
二,不能祸害百姓。
若是违反,等同叛国处理。
文安王手下的商户来来去去,掌握的如同铁桶一般,一旦有人因利使然忘记初心,文安王就会派人对其进行处置。
但是除此之外,文安王不会插手别的事情,但是秦恪深知这其中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齐国强大起来。
乱世将起,能洞悉局势的国人,必是要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
秦恪走后,庄蒹葭便去亲自迎接文颖。
“平身。”
“太子妃才新婚不久,何必亲自跑一趟。”
文颖成婚后便上了发髻,眉眼间多了两分妇人的媚态,但是眼神却依旧清冽,笑道道,“你名列前茅,却声名神秘,多放榜生都在打听你的消息,皇兄给我看榜单的时候,在你的名字上点了两下便猜出了你的化名。”
换言之,庄蒹葭即将掉马。
庄蒹葭笑了笑回道,“伯源如今为太子政客,为太子出谋划策,太子应当向伯源询问过我的论风,所以能猜出我的化名是正常的。”
“其实,本宫今日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文颖搁下了茶杯,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奶奶和娘亲都想提前给长安找一门婚事,这样免去长安可能远嫁和亲的几率,但是长安自己却不同意。
她想问问庄蒹葭,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有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