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起来又不太像,他这样坦荡,都没有避开他们,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
“亚秋,那你就跟高学长去吧。我跟你姐夫先回去了。你明天不用过来帮忙了。现在小逸也大了,家里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好好学习,你现在事情也多。”
曾亚红又对着高振凯说:“高学长,我妹妹就拜托你了,亚秋,到了学校给我一个电话。”
曾亚秋微红着脸应了一声:“好。”
他们都走了,曾亚秋跟着高振凯上车。
一开始她手脚都没地方放,看到高振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她就不自觉想起,高振凯低头看她伤疤的情景,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疤痕。
她这心里咚咚乱跳个不停,在慌乱个什么劲呢?
高振凯哪里知道自己已扰乱了一池芳心。
他神色自若的跟曾亚秋说着话。
高振凯算是话唠。身边的女孩子安静的听着,他说得就更起劲了。从天文地里,说到身边的八卦。
见曾亚秋只是笑,他不由偏头看了她一下:“你不会听得想打瞌睡吧?”真好,终于有个人愿意听他说话了呀。
在家他就是多余的那个。高父高母都有自己文雅的爱好,如果不是抱孙子心切,估计他妈根本就不会对他的婚姻上心。
“你在车里等我吧。”高振凯匆匆跑向医院,他拿着那个药膏出来了,见曾亚秋果然是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动也没动过。
高振凯嘴角带了满意的笑容。
他上了车,也没急着马上开车。
“你等一下,我先给你涂一点。你把头发先弄上来吧,我怕弄脏。”
曾亚秋有点不好意思的解开了头发。女孩子头发的清香散在了车里,密闭的空间。
她抬起手,用手指当梳子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将所有的头发都往脑后扎,束起了一个高马尾,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
曾亚秋的额头很饱满,高振凯突然想到妈妈吴英说过,这样的额头是个有福气的。
他对她说:“把头偏过来,我先帮你涂上。”
曾亚秋想说,她自己来。
可是对上他的眼睛,她下意思的就听从了。
高振凯挤出一点药膏涂在了食指上,身体也凑近了过去。
他的目光专注的盯着曾亚秋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的头顶和额上。
曾亚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光露在他脖子下的衣服上。
他的手指涂了上来,药膏有点凉凉的,就像薄荷入嘴的清凉味道。
他的手指轻轻涂抹了上来,很温柔很细致,然后,他又再抹了一次药膏。
等到他的手指离开,曾亚秋的呼吸早就憋不住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高振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说:“好了,这个药膏你收着,一天擦五次,用完了看看效果。如果淡化不少,我们就再接着涂,记得最近不要吃酱油生抽之类的食物。”
曾亚秋接了过来,很珍惜。手里的药膏小小的轻轻的,她却觉得有点沉重。
“高学长,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
高振凯潇洒的笑笑:“不用,这个我内部价买的,用不了多少钱。你用着就是。到时有效果再来找我啊。我现在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这么晚了,太麻烦你了。你送到公交站就好。”
高振凯正色道:“就是天晚了,我才要送你。再说我也答应了你姐姐了,如果不将你安全送到,若出了事,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曾亚秋不由噗呲一笑。
高振凯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嗯,高学长,我觉得你真风趣。”
高振凯大呼知音。
哈哈,终于找到一个能够够到他幽默点的人了。
*
曾亚文在七点五十赶到了清吧。
他到了后台,换了清吧的衣服,开始今天晚上的工作。
音乐刚放起来,门开了,店里响起:“欢迎光临。”的自动应答声,曾亚文抬起头,看到果然今天进来的第一个客人,仍然是贺水云。
每周一和周五这两天,贺水云都会来到这个清吧。
她工作本来就轻松,没什么需要加班的时候。但为了给父母制造一个她也忙,她也会跟朋友去玩的假像,这两天贺水云在家里吃了饭就会出来,或者有时都不回家吃饭,直接在外面吃了,就赶到清吧。
曾亚文眼里不由带了笑容,看到她那一刻,他觉得心就安宁了。
“水云,欢迎光临,你先坐一下,我一会就来。”
贺水云低头着桌子下压着的菜单,她其实都不用看,都已经可以背出来了。
音乐是她喜欢的《暗香》。沙宝亮沙哑却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如水般在店里荡漾开去,贺水云听得沉迷。
她很小的时候看过这部剧,最近又刷了一遍。
她没觉得金燕西是渣男。他一直都爱着冷清秋,除了冷清秋,他并没有爱过其他的女人。只是,可能他也犯了所有男人的通病,得到了,就没有那么珍惜了。
贺水云托腮想得出神。
曾亚文边用干净的湿抹布擦着酒柜陈列的酒瓶,边注意着她这边的动静。
他们两人的见面,一直就在这里。
她坐的位置总是有点偏僻,但是只要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而他,也不管后面来了多少人,他都能在偏暗的光线下,越过重重人群,一眼看到她。
贺水云手里拿了一本书。
曾亚文特意将她头顶的灯光打开,方便她看书。
有时贺水云会点杯鸡尾酒,有时是饮品,有时,是他尝试了新的调酒,会送给她喝,她是她第一个顾客。她从来都说是好喝,然后又会诚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就会从她的表达中,又找到一些新的灵感。
曾亚文走到厨房去,亲自去取给贺水云做的萝卜糕。
曾亚文工作认真负责,从来不怕吃苦,也不怕吃亏多干,厨房里的三位厨师都挺喜欢他的。
其中一个老余笑着打趣他:“是不是你那女朋友又来了?”
曾亚文面皮薄,被打趣得招不住:“余叔,你别乱说。我跟她没关系。她只是我们店里的常客而已。”
另一个厨师也笑着说:“怕什么。喜欢就去追。听哥的,别到时飞了你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