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人告诉他。
谁?
为什么别人说了,他就信了?
还有,他为什么女儿死了,就这么拼命?
他是一代神王,是一城之主,身负一族命脉,如何会如此轻贱自己?
除非,他已经只有死路一条了!
谁会将他逼上绝路?
昊元。
昊元又如何将本该身在诛天军中的雪薰弄死,再将手下大将逼上绝路?
一定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棋!
不管这个棋是谁,他现在一定已经与昊元达成了一致。
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胜楚衣的命!
不好,有叛徒!
“狗剩!你再跑一趟,去将这一战前前后后,都打听清楚,回来说与我听,我要知道,一共大小战役多少场,都有谁出战,其他人都在做什么,从诸王到龙苑将领,一个不漏!”
“是!”
等到狗剩再次回来,果然真的将外面的战事一一复述了一遍,大概内容与她在帐中听到的。
她将桌案上胜楚衣的那份名单一一对照,最后目光落在碧染两个字上。
出事之前的一段时间,他果然缺席了。
萧怜一爪子将那张纸给刨了个窟窿!
五百年,她盯了他五百年,看着他老老实实地献出自己的军队,老老实实跟了玄霜,老老实实地操练龙兵,从来没有半点异动。
她为了稳住那支宝石兽大军,一直没跟胜楚衣揭穿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他,以为他真的学乖了,却忘了,这个人前世今生,都是一只永远养不熟的狼!
“传碧染来见我!”
“是。”
狗剩再次领命去了,可没多久,便回来道:“禀龙君,碧染不见了。”
“混账!”萧怜龙尾横扫,将满桌子的笔墨纸砚全都掀了下去,“他果然叛了!”
她转身对缩在被窝里装死的奶嘴道:“打开结界,我要出去!”
奶嘴哼唧,“不行,君上,说了,他不回,结界不收。”
它这句,倒是说的清楚完整,该是胜楚衣反复告诫,它就记住了。
“混账!都是混账!”
她在帐中一声咆哮,外面守着的龙兵,连带翠花,都腿上一抖,稀里哗啦跪了一地。
“狗剩,替我给君上传个话。”
“龙君请讲。”
“你见了他,就说,‘莫叫春早到。’”
“哈?”狗剩挠了挠头,没听懂。
“哈什么,快去!”
“是。”
狗剩人高马大跑得快,转眼间就冲到前线,来到御轿下,“君上,龙君有急事让小的转告。”
前面不远处,雪万山已经周身浴血,却如不死战神一般,几次扑倒又几次爬起来,用雪族将士的尸体铺成一道血桥,一步一步,艰难地,不要命地,如索命恶鬼一般向这边闯来,就连焰杀,也嫌弃他那一身血气沾身,且战且退。
可他闲淡神情,却又将这悲壮一幕活生生玩成了似是在耍弄一只疯狗。
胜楚衣目不转睛看着前方的战势,杀戮和血腥让围观的魔族都红了眼,嗷嗷叫着,如一群饿狼,就等着猎物倒下,便分而食之。
狗剩一声吼,扰了他的兴味,但既是怜怜有话要说,那便无妨。
“什么事?”
胜楚衣从前面血淋淋的战场上收回眼光。
狗剩大声道:“龙君让俺转告君上,就说‘莫叫春,早到。’”
噗嗤!
御轿下方簇拥着胜楚衣而立的几个魔王便笑出了声。
雪印咯咯笑,“龙君这是想君上想得紧啊!”
说完,又是一众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哈哈大笑。
胜楚衣也含笑,“回去告诉她,本君知道了。”
他眼睛重新看向前方,靠进御轿的层层叠叠奢华的柔软靠垫中,手指在供着香炉的小几上轻敲。
莫叫春,早到?
莫叫春早到。
慎防碧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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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个标题,污污的你是不是误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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