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砸了叶德召送她的那块玲珑璧,朕看她可怜,所以送了她一块玲珑璧。”又或者,是男人的占有欲,他才送了容氏那块玉佩。
他不想看见他的女人将别的男人送的东西如珠如宝,正是因此,他逼着她砸碎了。
而后,他送了一块新的。
同样是玲珑璧。
是取代,但是也许在容氏看来是屈辱。可是这些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陈瑾咬着唇,一字一句,认真问道:“陛下真龙天子,您要什么样的人都有,普天之下,美人数不胜数,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她是你臣子之妻,您这样做,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陈瑾颤抖着身子,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和难受:“您这样做,就不怕被人发现,就不怕史书记载,就不怕……”
“这世间若是事事都怕,朕还做这个皇帝作甚?”皇帝张狂的看着陈瑾,他冷声道:“而且朕并不是霸占臣子之妻,有一件事儿,朕看你是一直没有弄明白的。”
皇帝看着那张苍白如纸的清丽脸蛋,嘲弄道:“不是朕要霸占她,而是叶德召自己将妻子献上来的。而同时,你母亲自己也是愿意的。”
陈瑾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她结巴道:“您、您说什么?”
她仿佛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您说,我母亲自己愿意?”
陈瑾的声音几乎扭曲:“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尖锐道:“她根本就不愿意的。”
陈瑾这时根本就不能保持冷静,她咬着唇,认真道:“她不可能愿意的,她一定不可能是自愿的。”
皇帝看她已然激动的颤抖,冷酷道:“是与不是,你可以问叶德召。朕不管叶德召如何说服她,但是她在朕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小意的。这样自动 送上门的女人,消受一下美人恩又如何呢?不过是一个长宁侯的身份,叶德召满意,朕也满意。”
陈瑾恍惚了一下,她抬头看向了皇帝,皇帝现在这个时候依旧十分的沉着冷静,他面容冷峻,纵然这个时候也没有一分的情谊可言。
是了,这就是帝王!
也许,姨母在他心里不过就是一个被夫家送上来讨好他的女子,他哪里需要放在心上呢。所以他也不会管她生下什么孩子。毕竟,宫中的皇子公主多了,一个叶芙蕖又算什么呢?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
陈瑾的指甲已经刺进了掌心,可是她却哭不出来,因为作为一个女子,姨母自从嫁人开始命运就不被自己掌控了。
她自愿伺候陛下?
她那么爱叶德召,怎么可能自愿呢?
或许,叶德召正是利用了这份真情,他利用了这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陈瑾咬着唇,抬头道:“陛下,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皇帝挑眉:“你说。”
陈瑾认真问道:“您在叶德召献出我母亲之前,见过她么?”
皇帝眉眼闪烁一下,随即微笑道:“见过。她是容家的二女儿,朕自然是见过的,不过也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果然是见过的。
陈瑾想到红柳姑姑的话,揣测四太太许是真的利用这件事儿在其中做了什么。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陛下,臣女要告御状。”
她清冷又认真,已经不是刚才激动的难以自控的样子。
皇帝打量她,不得不说,叶芙蕖自控和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好。
他缓缓道:“告御状?你该不会要告叶德召杀妻吧?”
陈瑾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声音清冷:“臣女不知道他是否杀妻,也许没有。臣女要告他与弟媳通~奸,更要告他杀害我母亲当年陪嫁的所有丫鬟。”
皇帝目光深邃,便是叶德召不杀了知情人,他一样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你有证据么?”他盯住了陈瑾。
陈瑾抬头:“杀人的事情我没有,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不管如何,我母亲都与您有过夫妻的情谊。她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因为这件事儿枉死,就当做是您最后为我母亲做的一点点事情,为他们找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总是可以的。求求您了。”
陈瑾又磕了一个头。
皇帝低头看她,突然说道:“你其实知道你母亲一定是自杀,所以你不从这个方面入手。对么?”
陈瑾抬头,抿嘴道:“是!”
瞒住皇帝无济于事,她现在只能仰仗皇帝来处理掉叶家这些恶心的人。
“我找到了她留下来的遗书。”
皇帝嗤笑一声,说道:“有遗书就代表一定是自杀么?”
陈瑾愣住,缓缓道:“难道……不是?”
她一下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