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满是恨意。
时间仿佛一点点再倒退,他又想到她不可置信追问,她说:“叶德召,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我的房间里下了春~药?是不是你?你这个禽兽,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那是他将她奉给皇上的时候做的事情,他怕她不愿意,偷偷给她下了药。
时间继续倒退,两人成亲的时候她眉眼温柔,笑意妍妍。
叶德召揪住了头发:“不要想,叶德召,你不要想她了!”
当初是他放弃了她,是他放弃了她的!若是没有她,他不会获封长宁侯,他的天资有限,叶家想要发扬光大,他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他是长子,他是叶家的长子嫡孙,若是他不能将叶家发扬光大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他只能牺牲她,只能牺牲她的……
“嘎吱……”
房门被推开,叶德召抬头,一愣:“芙蕖?”
他挣扎着要起身, 猛然间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使劲儿呼吸一下,都觉得胸口痛的难以难受。
“你、你……”
陈瑾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叶德召,满目清冷:“叶德召。”
“你下毒?”叶德召恨恨的盯着叶芙蕖。
这个野~种!
陈瑾反手将门关好,她轻轻道:“我没有。”
她是想这样做的,只是皇帝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叶德召嘲讽的笑:“你就不怕自己也中毒?这房间里下毒了吧?”
陈瑾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姨母爱恋了一生的人,也是毁了她一生的人。
她平静:“既然敢来,我自然不怕的。”
她浅笑一下,问道:“被自己人出卖是什么滋味儿?”
她挑了挑眉,带着些许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在叶德召看来分外的刺眼。
他恶狠狠道:“是你撺掇的对不对?”
他从来不吝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叶芙蕖,自从她回来,叶家是非不断,而今更是落得这样的结果。他恨恨道:“亏你祖母对你还不错,没想到你竟是连她都不放过。我只恨当初没有在你生下的时候就掐死你,还让你能够活在这世上耀武扬威。”
有些人总归是不会悔改的,不管给他多少次机会,都是如此。
叶德召的心越来越沉,他知道自己可能难逃这一劫,却不想自己竟是这么快就要死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越发的担心起来,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其实你也有可能是我的女儿,你娘……那个贱人她哪里知道自己跟谁有的孩子呢!谋害自己的父亲,就算是下了地府,阎王爷也不会饶过你的。”
叶德召攥紧了拳头,争取最后的希望。
只要,只要芙蕖能够去给他求情,他或许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我当年念及你可能是我的女儿留了你一命,倒是不想你今日却这般的害我!”
陈瑾笑出了声,她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叶德召长得真的不差,他是典型的江南男子,眉清目秀,隽雅斯文,这般年纪尚且不差,可见年轻之时也是十足的美男子。
自然,若是长得不好,也不会被姨母那般的爱慕,更不会勾的叶家这么多的有夫之妇。
可是人长得再好也不过就是一副皮囊,这个人的心是黑的。
虽然不知他现在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陈瑾很清楚他的目的。他若是想活,就一定要有人帮忙。而这个人不会是芙蓉,只会是自己。
她笑的更加厉害,引得叶德召皱眉:“你笑什么!”
他有些气急败坏,也不知这毒什么时候发作,她竟是还有时间在这里笑。
他道:“若是你还有一点父女之情,就该是为我求情的。”
陈瑾挑眉,缓缓道:“我凭什么帮你呢?叶德召,你当我不知道你今日说这些是图什么吗?”
她收敛起笑意,冰冷着一张脸,“明明是叶芙蓉算计了你,现在你却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你这样有意思吗?不过也没关系,我并不在意。只是你真是老糊涂了,觉得自己可以骗的了我?”
她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上去,认真道:“我回来就是要为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当初你出卖她换长宁侯的时候就该明白。总有一日,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惩罚虽然来得晚了些,但是世间事从来都是如此,也许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
她扫了一眼香炉,又道:“从你身体开始无力,你就活不过一刻钟了。”
叶德召恐惧的睁大了眼睛。
陈瑾含笑:“若不然,我为何要来呢?我就是来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