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抬头说:“按照原来的走向,赵岭是假皇后的儿子,而且涉及挟持我。按照陛下的性格,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杨不三点头。
在赵大人说出赵岭的“身世”之前,所有人都已经断定赵岭必死了。
陈瑾意味深长:“你说,如若知情人都死了,连这个财产所有人赵岭都死了,这些钱会是谁的?”
陈瑾冷下了脸色,说道:“这样简单浅显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杨不三立刻:“有人已经发现了这笔钱,并且想要让这件事儿了解,并且迅速的结束。从而将这笔钱据为己有。”
陈瑾颔首:“所以我要面圣确定,蒋尚书说的是陛下不想他们调查这条线。但是真假又有谁人知道呢?我必须跟陛下确认,若是真的就是陛下另有打算。若不是,我就可以断定蒋尚书有问题。”
陈瑾对任何人都有着谨慎的防备,毕竟,这里是京城,这些人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绝对不容小觑。
杨不三:“那我们进宫。”
陈瑾这次面圣很顺利,皇帝并没有为难她,直接应了。
陈瑾跟随张公公一同进门,只是一进门就听到陛下剧烈的咳嗽声,她细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皇帝用手帕掩了掩嘴,说道:“可是查到什么了?”
皇帝开门见山,陈瑾自然也立刻将自己所调查的事情悉数说了出来,她事无巨细,到最后,果断的问出:“敢问陛下,您是否真的跟蒋尚书说过不能调查子桓的私产?”
皇帝扬了扬嘴角:“你现在在朕的面前都不多少避讳一些了么?子桓,朕记得,朕不太希望你和我的儿子太过亲近吧?”
他抬头看向陈瑾,神态不明。
陈瑾:“名字只是一个代称,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我相信陛下也不会在乎我怎么称呼殿下的。毕竟,您不是都把他关起来了么?既然他不重要,那么我怎么称呼他很重要么?”
皇帝冷笑:“你倒是伶牙俐齿。”
陈瑾:“微臣不敢。”
顿了一下,陈瑾问:“陛下,蒋尚书说的话……”
皇帝:“这话确实是朕说的,朕的儿子,还轮不到他们在背后查三查四。”
陈瑾立刻了然,她垂首。
虽然杨桓现在因为这些事情被陛下一怒之下关了起来,可是不代表陛下就真的相信杨桓有问题。所以他不想给以后杨桓放出来增添更多的麻烦。
毕竟,一个人的钱与各种来源走向是最重要的。它可以看出很多不会表露在外的讯息。
而陛下并不希望杨桓的事情暴露出去。
“不过你说的这些,朕确实不知道。朕先前也只认为是杨家虚构了他的名字,从而拉拢其他人,真正贪污的是俞家人。正是因此他们才咬着子桓,从而想要降低自己的罪责。可是却没想到,这笔钱真的交出来了,只是给的人却是另一个。呵!他们现在还要有所隐瞒,看来是真的觉得是朕好性儿了!”
皇帝看着陈瑾交上来的明细,说道:“至于他……朕知晓他有些小动作,但是却不知他竟是贪了这么多。”
皇帝脸色冷了几分,“看来,都说朕如何的霸道,到头来,倒是没有人真的怕了朕。若是真的害怕,哪里敢隐瞒?到现在,他们还敢有所隐瞒,可见一斑了。”
皇帝的脸色越发的冷,几乎能淬出冰碴儿。
陈瑾不敢言语,安静的立在一处。
“这件事儿,你暂且瞒下。蒋尚书的忠心你不需要担心。稍后刑部那边,除了你,任何人不得接触任何证人。”
陈瑾立刻:“是!”
皇帝又道:“子桓……先关着吧。朕倒是要看看,谁对这笔钱有兴趣。”
皇帝那么聪明,陈瑾能想到,他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
“想要赵岭死的人,一定是知道这笔钱的存在。”
陈瑾点头:“对,微臣也是这么认为。另外,五殿下房间的那些防御图与换班时间。我觉得是有人模仿了他的笔迹。我一定会找到是谁做的。”
皇帝扫了陈瑾一眼,缓缓:“朕以这个证据斥责他意图不轨,企图逼宫。可是朕相信朝堂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证据是落不实的。有防御图不代表就有问题。若是你陈瑾,可以有一万种法子辩驳,从而说服朕。但是你没有。陈瑾,为什么你没有?”
陈瑾脆生生:“因为不是他写的就不是他写的。放东西的人一定是要陷害他。这种人,我不能放过他!”
皇帝深深的看着陈瑾,好半响,缓缓道:“你最近,很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