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息怒。”墨天渊叹了口气，倒不觉得如何意外，“墨苍云要是那么好对付，怎么会一直活到今天？何况我们也只是为了试探他是不是先帝的人，并没有精锐尽出，否则他未必……”

“精锐怎么能这个时候出？”墨远江咬牙冷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朕要把杀手锏留到王对王的时刻！”

“父皇英明。”墨天渊赶紧点头，跟着目光闪烁，“墨苍云几次三番对先帝的人如此不留情，是不是说明他并不是先帝的人？”

墨远江冷笑：“朕宁愿认为他早已猜到真相！只有先帝的人，才对朕的人下手不留情！”

墨天渊愣了一下，颇有些不解：“既如此，父皇为何还要三番五次派人冒充先帝的人试探他？岂不是白白折损了咱们的高手？”

墨远江的笑容更加冷厉：“试探只是一个方面，万一在试探的过程中，真的送他上了西天呢？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墨天渊了然，跟着皱了皱眉：“可惜，墨苍云的武功实在太可怕了！站都站不起来，竟然……”

“是啊！”墨远江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失望和疲惫让他看上去苍老了不少，“朕也知道靠这些人除掉墨苍云不太可能，可总要试试的，万一见鬼了呢？”

墨天渊苦笑：“鬼哪儿那么容易见？何况墨苍云早就精得成了鬼，他是鬼王！”

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都有些无奈。

“不过朕现在发觉，不能让凌雪舞嫁给墨苍云！”墨远江突然收敛了笑容，“朕应该是上了墨苍云的当了！”

墨天渊吃了一惊：“为什么？”

墨远江咬牙，招手示意他靠近，然后低声说了很久。

赶到距离此处最近的卿水轩，凌雪舞立刻将随身携带的挎包打开，迅速做着术前的准备。幸好断指再植对她而言属于小手术，对手术器具的要求也不那么高，完全可以满足需要。

局部麻醉之后，她拿起手术刀，在电子芯片的帮助下开始手术。这芯片可以通过脑电波进行控制，令她的双眼具有高倍显微镜的功能，以确保细微血管的对接不会出问题。

墨苍云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似浑身放松，其实杀气凛冽，那意思很明显：谁敢靠近，杀无赦！

其实他不用如此紧张的，因为赶来的途中他已经发出暗号，命云卫火速前来，此刻已将倾水轩重重包围，别说人，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去。

所以慢慢的，他周身的杀气开始消散，虽暂时不曾像平时那么温润如玉，至少已变得平静，静静地把目光放在了凌雪舞脸上。

她大半张脸都被面纱遮住，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偶尔眨动一下，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氤氲开来。墨苍云看着看着，一时竟有些痴了。

虽然是小手术，却也用了将近三个时辰。凌雪舞因为全神贯注，并不觉得如何，难为墨苍云始终静静地坐着，不但不曾弄出丝毫动静，连呼吸也轻得几乎不存在，生怕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