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跹宫本来就保持得纤尘不染,随时可以入住,北堂千琅要做的只是把那些画像和雕像收起来而已。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可是终于能够接回自己最心爱的人,他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得恨不能飞起来,几乎是片刻之间就将所有的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并且终于打开宫门,挑了几个最信任的人,又将里里外外重新修整了一遍,所有器具,包括被褥等等一律换新的。知道云羽蝶不喜欢铺张浪费,整体风格依然以古朴典雅幽静为主,与从前几乎一模一样,好让她在一瞬间找到主人和家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云羽蝶就收拾好了,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北堂千琅早已派人前来传话,说他马上就带人来随心园,迎接皇后回宫。
不多时,落月快步而入:“皇上来了,带了不少人,黑压压一大片呢,百姓们更是夹道恭迎皇后娘娘。”
云羽蝶皱了皱眉,有些不乐意:“来个人接我回去就是了,摆这么大的排场干什么?小心百姓们因此不满。”
“羽蝶,你多心了!”北堂千琅快步而入,既笑容满面,又有些小心翼翼,“恰恰相反,百姓们都说二十年前你蒙冤流落他乡,如今就应该用最隆重的礼节接你回来,好还你一个公道。”
当年云羽蝶在朝龙帝国呆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很为百姓们做了几件大好事,当时百姓们也曾交口称赞,说朝龙帝国来了一位好皇后,这是皇上之幸,国家之幸,百姓之幸。以至于后来听说皇后失德,与人有染而被打入冷宫,百姓们震惊失望之余,也有不少人表示怀疑,幸而如今才知皇后是被人所害,夹道欢迎倒也不足为奇。
虽然如此,云羽蝶却仍有些不安:“公道我已经拿到了,何须如此?总归是劳民伤财,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
北堂千琅赶紧点头:“是,绝对不会了,只这一次,下不为例!羽蝶,我们走吧。”
云羽蝶却回头看着,墨苍云已接着开口:“等一下,我还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们才会随你入宫,否则免谈。”
北堂千琅毫不迟疑:“你说,我无有不应。”
墨苍云笑了笑:“不用如此悲壮,小事而已。回宫之后,你要重新立我娘为皇后,这个可以,但是太子,我现在不做。”
“不行,你要做的!”北堂千琅有些着急,立刻摇头,“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何况你文武双全,本来也有那个资格……”
墨苍云一抬手打断了他:“这些我不听,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苍云,你不用这样的!”北堂千琅更加着急,踏上一步连声劝着,“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向骄傲自负,怕大家认为我立你为太子是在补偿你,讨好你。可你的顾虑根本是多余的,世人皆知你精才绝艳,聪明绝顶,不是我捧你,我膝下这些皇子当中,没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太子之位了,你若不信可以出去问……”
墨苍云依然摇头:“无论如何,我不做太子,至少现在不行。你若答应,咱们就走。”
北堂千琅眉头紧皱,但也很清楚,他是拗不过墨苍云的。何况墨苍云说的是“现在”不做,以后再做也是一样的。反正太子之位早晚给他留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他们接进宫中,造成既定事实,以后什么都好商量。
想到此,他只好点了点头:“好吧,你现在不想做,咱就先不做,但是不管怎样,太子之位只能是你的。”
墨苍云笑了笑,不置可否:“那走吧。”
北堂千琅欢天喜地,立刻上前几步对着云羽蝶殷勤地伸出了手:“羽蝶?”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云羽蝶的心早已不自觉地软了几分,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北堂千琅开心不已,立刻轻轻握住,亲自喊了一声:“皇后娘娘回宫!”
出得门来,云羽蝶不由愣了一下,果然黑压压的全都是人,文武百官全都到齐了,当先放着的是皇后专用的凤辇,说不出的富丽堂皇,彰显着大陆天朝的气派风范。
看到他们出来,百官立刻齐刷刷地跪倒,山呼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想要跟北堂千琅再续前缘并不是贪恋皇后之位,可是这一刻,云羽蝶依然忍不住轻轻吐出一口气,眼里掠过一抹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的威严:朝龙帝国,你们的皇后回来了!
跟在他们后面,墨雪舞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皇上完全明白你的意思,我倒是有些想不到。”
“他明白没用,这太子我现在就是不做。”墨苍云也笑了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他一个人的想法不代表所有人,我敢打赌,如果我现在做了太子,文武百官十之八九都会觉得这是皇上对我的补偿。他也说了我骄傲自负,这太子我宁可不做,也绝不让人如此诟病。”
墨雪舞点了点头:“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你的确是朝龙帝国无人能比的太子殿下。朝龙帝国将从这一刻起,王者归来!”
终于赶在皇后册立大典之前取得了云羽蝶的谅解,大典可以顺利举行了,北堂千琅当然兴奋,立刻命众人忙活起来,绝对不允许出丝毫差错,否则严惩不贷!
夜,月华如水。
潇绝情正在挑灯夜读,嗖的一声轻响,步天已经现身,带着邪魅的笑:“怎么不来找我了?我还一直在等你呢。说实话,我对你的感觉不错,蛮合我的口味。”
潇绝情放下书,淡淡地做了几个手势:苍云不同意我去找你。
步天毫不客气的地落座:“他不同意的事你就不做?你这么听他的话吗?”
潇绝情微微冷笑:他是我的王,无论他对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无条件臣服。
步天看着他,笑的更加邪魅:“不要让他知道就行了,我们的交易是我们的事,本来也不需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