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雪舞那张绝美无双的脸,尤其是那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清雅高贵的气质映入眼帘,他的心神立刻猛的一震,一种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的、陌生而又强烈的冲动涌了上来!他只觉得仿佛一颗冰封千年的心被什么东西猛然地撞击着,那厚厚的冰层就瞬间四分五裂,让他的心变得前所未有的鲜活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一股冲动,很想立刻扑上去把墨雪舞紧紧搂在怀里,大声昭告天下:这是我一直在等的人,是我的,我要她!
可是他不明白,这种强烈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墨雪舞,可是第一眼看到,他却有一种被彻底俘虏的感觉,好像千万年以前就跟墨雪舞认识一样!
可是这太没有道理了,明明第一次见面不是吗?是,他承认墨雪舞长得很美,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子当中最美的一个。可与此同时,他却又很清楚,对墨雪舞这种强烈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色。那似乎是一种更深刻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却又完全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一直以来都在他体内深深沉睡的东西猝不及防地被墨雪舞唤醒了一样,那股冲动,他竟然完全无法遏制!
所以下一刻,他居然冲着墨雪舞猛的踏上了两步,紧盯着她的脸脱口发出了一声惊呼:“啊!你……”
墨雪舞微微皱了皱眉,面上还保持着微笑:“这就是六弟吗?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也看得出,北堂凌锦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但是搜遍原主的记忆,她可以肯定跟这个人绝对是第一次见面,除非之前虽然见过,但绝对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过那应该没可能吧?
北堂凌锦仿佛中邪了一样,依然紧紧盯着她,甚至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抓她的肩膀:“你……我要……”
北堂苍云目光一冷,毫不犹豫地一挥手,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急射而出,擦着他的手唰的飞了过去!
鲜血瞬间飙出,北堂凌锦的手背上已经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朵金花打了个旋儿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北堂苍云的手中!
直到这时,北堂凌锦才感到手背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不由一声惊呼,猛的把手缩了回去:“啊!”
指缝间夹着那朵染血的金花,北堂苍云笑得很浅:“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碰的。”
北堂凌锦愣了一下,好一会儿之后才似乎如梦初醒,立刻后退两步连连抱拳施礼:“大皇兄恕罪,皇嫂恕罪!我、我失态了!我绝对无心冒犯皇嫂,只是皇嫂与我的一位……一位故交很有些相似,我才一时失态,请大皇兄和皇嫂责罚!”
北堂苍云依然笑得很浅:“这样吗?那倒是情有可原,不过还是得给你一点教训,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有第二次,否则我出手会更狠的。”
“是是!绝对不会了!”北堂凌锦显然知道北堂苍云的脾气,也知道他对墨雪舞看得有多么重,不但没有半分恼怒,甚至一直陪着笑脸,连连道歉,“刚才是我太失态了,冒犯了皇嫂,请皇嫂恕罪!”
墨雪舞倒是没有责怪之意,只是含笑摇头:“六弟既然是记起了故人,情之所至,难免有些失态,不碍事的,进去坐吧。”
北堂凌锦又道了声歉,几人才进了客厅落座。落月一直走到墨雪舞的身边,却只是站在了她的身后,默不作声。
墨雪舞回头看他一眼,以唇语说道:坐吧,站我后面干什么?
落月半转了身子,背对着北堂凌锦以唇语回答:我保护你,他要再对你动手动脚,我可以把他打飞。
墨雪舞差点笑出声,赶紧回答:没事,他又不是故意的,坐吧。
落月轻轻摇头:不用管我,我站着就好。
见说不动他,墨雪舞只好随他去了。不过心里当然暖暖的,很舒服。
北堂凌锦刚才的失态似乎真的只是一时的,落座之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没有任何不合适的目光落在墨雪舞身上,只是看着北堂苍云开口:“我今日冒昧上门,是来拜会大皇兄的,有打扰之处还请大皇兄不要见怪。”
北堂苍云笑了笑:“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哦,对了,手还疼吗?”
“没事。这些年在边关经常上战场杀敌,受伤是家常便饭。”北堂凌锦完全不在乎,却又微微红了脸,“再说完全是我自找的,别说只是划了道口子,就算把我这只手剁了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居然想冒犯皇嫂呢,本来就该死。”
北堂苍云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些年你在边关挺好的?”
“多谢大皇兄关心,挺好的。”北堂凌锦点了点头,“我在边关的时候就听说了京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早就想回来拜会大皇兄了,趁着这次荷花盛会回京,咱们也正好一起聚聚,叙叙兄弟之情。”
北堂苍云点了点头:“明天就是荷花盛会,到时候咱们一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哎呀,要是比酒量,那肯定是大皇兄赢定了!”北堂凌锦开怀大笑,“这些年在边关,随时要准备上战场,绝对不能喝酒误事,我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真要喝起来,也是一杯就倒,上不得台面。”
“就凭六弟这份自律的毅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北堂苍云赞叹了一句,“不过没关系,咱们以茶代酒,一样可以喝个痛快,最多就是多跑几趟厕所而已。”
北堂凌锦忍不住大笑起来:“大皇兄真会说笑!既如此,明天的聚会上咱们兄弟就好好喝上几壶好茶了。悄悄告诉你,父皇私藏了好几罐别国进贡的茶叶,一直舍不得喝呢。你面子大,不如去求求他,让他拿一罐出来,咱们喝个痛快。”
“费那劲去求什么?”北堂苍云笑眯眯地回答,“等会儿天黑了,我悄悄去摸一罐出来,咱不让他知道。”
北堂凌锦又被逗笑,越发乐得前仰后合:“你可别了!万一让父皇气出点毛病来,咱俩可就倒霉了!虽然是你偷的,但消息是我提供的,这咱俩可就是共犯。”
北堂凌锦显然是个很识趣的人,也不愿过多打扰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告辞。临走又说等明天荷花盛会上再一起玩个痛快。
北堂苍云招手让鬼鹰把他送了出去,落月就先开了口:“他刚才对小舞那样,是因为什么故人才怪,我看肯定另有内情。”
北堂苍云虽然在笑,目光却已经有些幽冷:“是不是因为故人我不知道,但我也可以肯定,他完全是情不自禁,否则绝对不敢当着我的面对小舞动手动脚。”
“我也是这个意思。”落月点了点头,“我看他刚才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一直在寻找或者说在等待的东西一样,才会完全失控,否则他不至于那么不怕死。”
墨雪舞就忍不住笑了笑:“你该不会是想说,我跟他上辈子就认识,他这辈子终于找到我了吧?”
落月居然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刚才的眼神和表情说的也都是这个意思。我看,他怕是对你一见倾心了。”
墨雪舞越发觉得好笑:“这么玄吗?你当初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不是也说觉得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一样吗?该不会我这六弟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
落月横了她一眼:“你笑话我。”
“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墨雪舞脸色一整,立刻摇头,“我是想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众情人,至于个个看到我都心旌神荡吗?我宁愿相信,虽然其中的确有内情,但无关男女之情。”
“最好是这样。”北堂苍云冷笑,“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六弟的,咱们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男人对你垂涎三尺,他是第一个敢对你下手的。就这一点来说,我佩服他的不怕死。”
落月想了想,主动请命:“明天荷花盛会,你肯定会很忙。我跟着小舞吧,有我保护,再加上鬼鹰,你基本上就可以放心了。”
“行。”北堂苍云也不矫情,立刻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墨雪舞突然有一种预感,明天的荷花盛会,应该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