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此路不通,必须另想办法!最可恨的是凌镜那个没用的东西,根本什么都不肯做,光靠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边绞尽脑汁有什么用?如果他也积极行动起来,多拉拢培植一些势力,也不见得比北堂苍云差多少!
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平静的湖面上才忽然泛起了几圈涟漪,一个低沉的声音跟着响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否则害人害己,后悔莫及……话又说回来,你以为你是沧海王?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哼……”
这个时刻,墨雪舞也很忙,忙着点香,请龙在天前来相助。上次龙在天说过,以后再想找他,点一根香足够,他能不能来跟点多少跟香没有关系,所以墨雪舞就只点了一根,坐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这次龙在天很给面子,几乎就在那袅袅青烟刚刚升腾而起的一瞬间,他就嗖的出现了:“丫头。”
墨雪舞惊奇地挑了挑眉毛:“我才刚刚点燃哎,你该不会恰好就在附近吧?”
龙在天微笑,笑容说不出的空灵:“其实你点不点没大要紧,因为我本来就要来找你,不然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墨雪舞很开心,立刻起身把香灭掉:“你不早说,找我有事吗?”
龙在天落座微笑:“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跟你告个别。”
墨雪舞愣了一下,居然有些着急:“你要走?去哪里?远吗?什么时候回来?”
龙在天依然微笑,只是笑容很是高深莫测:“去哪里我不能告诉你,远倒是挺远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
墨雪舞苦着脸握住了他的手,很是诚恳:“师父,不走行不行啊?我现在很需要你啊!你要是走远了,万一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就算把这一盒香都点着,你岂不是也回不来了吗?那我会很惨的!”
龙在天笑出了声:“别动手动脚的,要是被苍云那臭小子看见,还不得炸毛?不过这话倒是对,也就是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附近,否则你点多少香我也来不了。所以我走了之后,你就别指望我了,凡事自求多福吧。”
墨雪舞虽然听话地收回了手,却更加忍不住委屈地叫了起来:“别介呀师父,你那么喜欢我,一定不忍心看到我身首异处吧?”
龙在天抚了抚眉心:“我有说过喜欢你吗?”
“不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墨雪舞微笑,眼中却闪烁着一抹狡黠,“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会送那样一盒香给我?我问过苍云了,连他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龙在天倒也不否认,只是笑得更加高深莫测:“喜不喜欢咱们另说,但这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走不可。所以我也是顺便来告诉你,至少下一次见到我之前别再点香了,点了也是浪费。”
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他改变主意,墨雪舞只好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等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见到我了。”龙在天回答,“当然,如果我不来见你,你是见不到我的,所以不用找我,你找不到。”
墨雪舞没脾气:“那好吧,祝你一路顺风,不过你临走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龙在天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你问,答不答在我。”
墨雪舞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担忧:“师父,你有没有办法将我体内的邪性永远压制住,不让它发作?”
龙在天居然并不意外,只不过显然也没有打算回答,只是一脸高深莫测:“方法是有的,不过我没法告诉你,你得自己去找。”
虽然如此,墨雪舞还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开口:“那我应该到哪里去找?”
龙在天依然笑得很神秘:“等你找到了,你就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了。”
墨雪舞发誓,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很想把鞋底盖到龙在天的脸上去:靠,苍云的师父了不起呀?
虽然的确很了不起。
当然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再说龙在天又不欠她的,告诉她是情分,不告诉她是本分,她也没有理由指责人家。
不过沉默了片刻,她到底还是双手托腮连连感慨:“师父啊,你这样整天高来高去,说句话都像得道高僧一样充满机锋,你不累吗?”
龙在天很有些忍俊不禁的意思:“啊,我还行,也就是普通累吧。毕竟不这样故弄玄虚,也显不出我有多么高大上。”
墨雪舞噗的就笑了出来:“好吧,你是高人,我辈凡夫俗子跟您没法比,那就再次祝您一路平安,早日归来,到时候我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给你接风洗尘。”
龙在天也不多逗留,接着就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你先睡吧。”
眼见他居然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墨雪舞倒是有些好奇,跟着站了起来:“师父,你真走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一点都不担心我狂性大发之下伤到苍云,累及无辜?”
龙在天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笃定:“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有苍云在,你伤不到无辜。至于伤到苍云,他愿意,而且不会怪你。”
墨雪舞一脸惊奇地看着他,那叫一个匪夷所思:“师父你没事吧?那是你徒弟啊,就相当于你儿子,你居然说出这么凉薄的话,就不怕苍云伤心吗?”
龙在天依然笑眯眯的,如果忽略他眼中那隐隐约约的狡黠:“这个没事,自从认识了你,你已经用你的凉薄锤炼出了他在这一方面超越一般人的抵抗性,我这种程度的凉薄伤不到他。”
墨雪舞深度无语。她一向认为自己已经够妖孽了,可龙在天比她还要妖孽,一个连妖孽都对付不了的妖孽,你能拿他怎么样?
吐出一口气,她挥了挥手:“好吧,师父你请,小心点,当心夜路走多了碰到鬼。”
龙在天忍不住笑出了声,却果然没有再多说,嗖的穿窗而出,眨眼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