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娉婷更加俏脸一红,却故意哼了一声:“你试试?别看我是女流之辈,又受了伤,却是绝对的高手,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都没问题。”
北堂凌镜微笑:“好啊,那就趁着没人的时候咱们练练,看到底是你胜还是我赢。你们都退下吧,这里交给我了。”
虽说慕容娉婷满不在乎,可毕竟伤筋动骨,行动必定极为不便。府中倒是侍女无数,北堂凌镜这样做不是为了表达歉意吗?至少过了今夜,确定的确没有什么大碍,他就该去找北堂苍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可是北堂凌镜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就是隔了这一夜,所有的一切就都到了完全来不及挽回的地步。
因为他的细心照顾,慕容娉婷这一夜没有出任何问题。几乎没有合眼他却满脸倦意,慕容娉婷十分心疼,天亮之后就再三催促他回去歇息。
见她精神状态越发不错,再加上还有要事要找北堂苍云,北堂凌镜叮嘱了几句就要离开,偏偏慕容擎又亲自过来相请,要他无论如何吃点便饭再走。
北堂凌镜推迟不过,只好跟他一起来到了大厅,可是现在哪里有心思吃饭,胡乱吃了几口之后就而起身急匆匆地告辞而去。
出了大将军府,他直奔沧海王府,眼中的光芒倒是越发坚毅。其实昨天因为北堂苍云那几句话,他虽然决定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却又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过经过了这一夜,他整理内心感受,发现仍然想把一切都告诉北堂苍云,所以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就不再耽搁,小心迟则生变。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狗血,刚刚向前奔了没多远,两名侍卫突然:“参见殿下!”
北堂凌镜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正是嫣贵妃的贴身侍卫,目光顿时一冷:“让开,本王还有要事!”
其中一名侍卫抱了抱拳:“请王爷恕罪,是贵妃娘娘命我们在此等候,只要看到王爷,就请王爷立刻移驾护国神寺。”
北堂凌镜皱了皱眉,倒是有些不解:“护国神寺?为什么?”
还以为嫣贵妃派人在这里等他,是为了拖他去跟白望舒把酒言欢,顺便商议合作之事的。若是那样,他宁死不去。可为什么是去护国神寺?这个时候烧香拜佛是几个意思?
谁知那侍卫摇了摇头:“殿下恕罪,属下不知。娘娘只说人命关天,请殿下务必前往。”
人命关天?难道嫣贵妃出了意外?
这下北堂凌镜不淡定了。再怎么恼怒她的逼迫和不自量力,那终究是他的亲娘,没有她就没有他,万一她真的有性命之忧,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咬了咬牙,他只好点头:“前面带路!”
两人更不多说,其中一人更是迅速把马牵了过来:“请殿下上马!”
护国神寺本来距离也不远,一阵纵马疾驰,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安置好马儿,两人带着北堂凌镜绕过正殿,七拐八绕走了许久之后,才来到了一座较为偏远的宫殿前。停住脚步,其中一人抱拳施礼:“殿下,娘娘就在里面等候,请!”
北堂凌镜的眉头早已皱得更紧:嫣贵妃到底在弄什么玄虚?要说这俩人想暗算他,可能性应该不大,他们对嫣贵妃一直是忠心耿耿的。
门内原本静悄悄的,便在此时,嫣贵妃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只是不知为何带着几分紧张不安,甚至有些仓皇:“凌、凌镜来了?快、快进来!你们两个退、退下!”
果然出事了?否则为何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居然说得一唱三叹、一波三折?
北堂凌镜情知不妙,立刻一挥手命两人退下,跟着飞身上前哐啷推开了房门:“母妃……啊!你……”
不怪他如此尖叫,因为面前的一切实在太过惊悚!
正中的地上仰面朝天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居然正是楚秀薇和北堂凌锋!二人都浑身僵直,气息全无,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不说,鲜红的血更是流了满地,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更添几分恐怖!何况两人居然都怒目圆睁,竟是死不瞑目!
旁边的地上,嫣贵妃满脸不知所措地坐着,手里紧紧抓着一把短刀,不但浑身满是鲜血,手上更是一片血红,鲜红的血正顺着短刀一滴滴地滴落着!
见他进来,嫣贵妃张了张嘴,嘴唇却剧烈地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瞬间,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白望舒的呼喊:“秀薇!凌锋!你们没事吧?贵妃娘娘,一切好商量,请不要伤害秀薇!凌锋!”
声音很快就到了门前,几乎是出于本能,北堂凌镜突然飞身上前,在沾满鲜血的地上狠狠地趴了一下,然后跳起来一把夺过了嫣贵妃手中的短刀,甚至做出了一副要往楚秀薇胸口刺的样子!
“啊!”
一声尖叫,白望舒已窜了进来,满脸震惊加悲痛欲绝:“秀薇!凌锋!你们……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快来人啊!”
哗啦啦,大批侍卫瞬间涌了进来,将现场团团围住。北堂凌镜已经起身,踉跄后退:“人是……我杀的,我……认……”
白望舒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疑惑,不过紧跟着就咬牙怒吼:“堂堂天朝皇子,居然如此残忍嗜杀,王法何在?我一定要请皇上给我一个交代!来人!请靖王殿下随我一同入宫!”
北堂凌镜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嫣贵妃一眼,眼神说不出的复杂,更带着浓浓的疑惑: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嫣贵妃也不知是不是吓傻了,除了一直在不停地哆嗦,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目光都有些发直,一脸的云山雾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