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的门推门,陌笙端着一杯黑咖啡进来,脸上扬着职业的微笑。在看到丁净初时,微微的怔了一下。
丁净初长的与丁宁很像,只须一眼,陌笙便是知道,这个女人便是江太太丁宁的母亲了。
“您好,黑咖啡。”十分礼貌的将咖啡杯放于丁净初面前,看一眼司马成剑后,退了出去。
“司马少爷,说吧,我洗耳恭听。”端起咖啡杯,悠然的小抿上一口,看着司马成剑沉声说道。
司马成剑没有立马接话,而是端起自己的那杯绿茶,好整以暇的饮起,二郎腿再次翘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净初,这才悠悠然的说道,“许夫人,该是好好的管管许小姐了。小孩子,好动过头了,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特别还是女孩子,不易招人喜欢。”
“哦?”丁净初一声轻应,双眸弯弯笑意甚至浓的看着司马成剑,“可是雅雅做了什么事情激到了司马少爷?小孩子嘛,生性好动一点也是正常的。司马少爷当长辈的应该不会与小辈认真吧?不然,我先在这里替雅雅跟你说声的抱歉。放心,我一会回去一定好好的说说她,女孩子,确实应该文静些才是。我这个女儿,从小被人惯坏了,生性特别的好动,说话也是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就怎么说的,半点都不会过滤一下。司马少爷,真是抱歉了。我以咖啡代酒,在此陪罪,还望司马少爷别与孩子一般见识才好。”
说完,端起咖啡杯,朝着司马成剑敬去。
“呵,”司马成剑一声冷笑,并没有如丁净初那般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与她的咖啡杯碰触。反而勾唇,一脸阴郁又暗沉的看着丁净初,“长辈?许太太这就把我的辈份给提高了?看来,看在这长辈的份上,我确实是不好太与许小姐计较。但是……”司马成剑脸色一沉,语气一重,更加阴郁的直视着丁净初,“看来,许太太应该还不知道许小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本来,这事也跟我没关系,跟我们司马御园更没有关系。我也没想过要插手。不过,你也知道,我司马御园别的没什么,就护短顾自己人这一块做的特别的好。谁要是敢动我司马御园的人,我司马成剑第一个不同意!更何况,这次还事关到我的女人和儿子!许太太,你说,我这当长辈的该是如何做比较好?又不如许太太这个长辈来告诉我比较好一点?”
边说边将一小份资料推至丁净初面前,“许太太,好好看看,看过了再告诉我,这是不是小孩子心性。我不急,有的是时间等。”说完,端起茶杯,好整以暇的喝茶,将自己整个身子斜靠于沙发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丁净初。
丁净初放下咖啡杯,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一眼那份资料,翻页看起。越看,脸色越暗,双眸更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许夫人,如果不是看在我妹妹和令千金的关系上,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这一次,看在她们两个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面子。若是再有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司马成剑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脸深沉中带着戾气又阴霾一片的低声说道,“希望许太太能好好的管教了。毕竟许小姐这年纪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了。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应该说是许太太教导有方还是失败?别到时候自己怎么败在自己从小一手带大的女儿手上都不知道。不打扰许太太思考事情了,这包间,我就先借用给你了。”说完,毫不犹豫的从沙发上站起,沉视一眼丁净初,转身离开。
丁净初手里拿着那份资料,一页一页的看着,怎么都没想到许思雅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直以为她是很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的,乖巧又懂事,与她十分的亲近。却是没想到,十五岁的她,竟然做事如此的狠绝。
虽然资料里并没有拍到许思雅亲手推高瑾下楼的一幕,但是有那么多的资料足以说明,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司马成剑不是一个会无中生有的人,如果不是思雅真的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是绝对不会插手于他们的事情的。
怪不得,对于昨天宁宝与江小柔出现在家里,她见着时会那么的错愕了,也难怪她一整天不回家了。
思雅,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才不过十五岁而已,在做这事时,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吗?
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女儿,为什么突然之间,她也不了解了。
刚见到许思雅的时候,她才不过是一个五个月大的婴儿,是她一手把她带大的,看着她会笑,学说话,会走路。会叫“妈咪”。与她之间没有任何的隐瞒,她和许君威都不想让她知道,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对她来说,许思雅和宁宝一样,都是她的女儿,两个她都一样疼。
可是,现在……
丁净初拧眉靠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眸中一片暗沉的可怕。
终于,在这么沉寂的坐了足有十分钟后,拿过桌止的一盒火柴,划燃将手中的资料全数的点成灰烬。这才深吸一口气,拿过自己的手,离开。
……
江太太送熊孩子到学校后,闲来无事,便是让老权送她去医院。
没错了,是老权来许家别墅接她和熊孩子,然后再送熊孩子去学校,而非敬忠送她们的。用江太太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忠叔要送许思雅去学校,反正权叔也没什么事情做。
其实心里的真正想法,那是打从心里,她更放心老权。不管怎么说,老权是自己人,敬忠那是许家的人。虽然对她也是“小姐”前,“小姐”后的尊敬有佳,但是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她还是比较信任自家人。
“宁宁,是去孕检吗?早知道,我就带老曾一起来了。”权叔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一眼丁宁。
丁宁抿唇一笑,“不是了,权叔。我是去医院看看宁叔叔。前两天才孕检过呢,不用这么勤的。医生也说了,我的情况一切都正常。”
老权轻舒一口气,“哦,对。你说的是去市一医院,不是军总。看我,这都给糊涂了。你孕检一直都是在军总的。”
“嘿嘿,”丁宁浅浅的笑了笑,“爷爷奶奶好吗?”
“好,都好。”
“一天不见,我都挺想他们的。”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都想着你呢。”
“爷爷肯定想我,我不在,没人陪他下棋。”自恋又得意的说道。
老权张了张嘴,想说:其实陪老爷子下棋,并不是只有你一个的。我也会,再不然还有白家老爷子呢。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
行吧,她说什么是什么吧。谁让她是家里的老大呢,只要她开心就行了。
到医院的时候,很不巧的再次遇到了宁言希。
见到她,宁言希自然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恶狠狠的瞪视着她,就好似看到了仇人一般。
宁朗也在。
对于丁宁的出现,宁朗自然是开心的。
一问之下,才知道,今天是季敏淑做手术换肾。
这么久了,终于有人的肾与她相匹配了。本是想着,因为丁净初的暗中阻饶,季敏淑这病是无法医治了。也就是过一天拖一天的等死了。却是不想突然之间,有人拿着在别家医生做好的匹配报告单,直接来到这医生,找到主治医生,说愿意将自己的肾捐给季敏淑。
对此,宁家人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当宁朗看到捐肾者时,却是心情复杂了。
因为捐肾者不是别人,正是在他们宁家做了大半辈子的李婶。
对于李婶,宁振锋和宁朗都是心情复杂的。特别是宁朗在看过那些李婶和季敏淑之间的不雅照片,而宁振锋更是亲眼目睹了两人之间的不雅举动。
对一李婶的行为,他们想不通。但是,现下,也却是只有李婶能救季敏淑了。于是,所有的事情,也就全都放一边,等过了手术再说吧。
宁振锋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后遗症自然是有的,不过幸好不是那么的严重。虽然说话没有正常人这般的灵活,却也是能听得懂。行动自然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灵活了,显的有些笨拙不便。
宁氏已经彻底的清盘查封了,虽然宁言希心有不甘,但是在宁振锋与宁朗面前,也无能为力。于是,宁家突然之间,从t市豪门成了普通家庭。
虽然也还算有些厚实,但是负担着宁振锋与季敏淑两人巨额的医药费以及手术费。宁朗手中的可转资金日渐消瘦中。
丁宁到的时候,季敏淑正好躺在推椅上,被人推着进手术室。在看到丁宁时,季敏淑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朝着她由衷的点了点头。这一抹笑容是出自于真心的。
“季敏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和宁朗哥在外面等着你出来。”丁宁笑盈盈的看着季敏淑说道。
“谢谢你,宁宁。阿姨以前对不起你。”季敏淑双眸微湿的看着丁宁,真心的说道,“你回去吧,大着肚子,吃不消的。你有这份心,阿姨心里知道就行了。朗朗,你送宁宁回去,孕妇不宜经常来医生的。”
“季阿姨,我孕检也是要上医院的。”丁宁笑嘻嘻的看着季敏淑说道。
“那不一样,你去的是妇产科。我和你宁叔叔是病人,而且我这还是个离死亡不远的病人。你还是少来的好,不吉利的。朗朗,送宁宁回去,有言希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妈,你这态度也转变的挺快的啊。怎么突然之间,就她成你女儿,我成外人了?”宁言希一脸嘲讽的看着季敏淑讥诮。
“宁言希,怎么说话的!”宁朗轻声喝斥。
宁言希不以为意的瞟了他一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宁夫人,该进手术室了。”护士轻声提醒道。
“季阿姨,没事,我没那么迷信的。放心,我身体好着,我和宁朗哥等着你。快进去吧,不会有事的。”丁宁轻声宽慰着季敏淑。
季敏淑欣慰一笑,朝着推车的护士点了点头,然后便是被推进了手术室。
“装腔作势!”宁言希冷冷的斜一眼丁宁。
“宁宁,你先回去吧,这手术得需要好几个小时,你怀着孩子,吃不消的。”宁朗一脸关心的看着丁宁说道,“手术好了,我打你电话。听哥话。”
“那我去病房陪宁叔叔好了,”丁宁浅笑看着宁朗,退一步说道。
见此,宁朗也没再坚持了,点了点头,对着跟着丁宁一起来的老权说道:“权叔,那麻烦你了。”
老权抿唇一笑:“应该的,宁宁是我家少奶奶。”
宁朗笑了笑,宁言希冷冷的斜一眼,却是一个转身,径自离开了。似乎半点也不关心手术里的季敏淑。
见此,宁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对于宁言希,宁朗已经无语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这段日子来,总是不见人是影,完全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事情。问她,绝口不提,就只丢给他一句话“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于是,宁朗直接就顺着她的意思,一下都不再去管她。
老权陪着丁宁朝着宁振锋的病房走去。
出电梯时,却是看到了一抹很熟悉的身影朝着前面拐弯处拐去。
“白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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